被認為不會往深山去的宋初雪,已經不急不緩的來到了外圍。
她朝著周圍看了看,家裏人沒跟上來,村民們都在各自找東西,沒注意到她。
於是,她貓著腰就進了百靈山無人踏足的內圍。
這裏常年無人踏足,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野草,途中有很多已經腐臭的動物屍體,上麵爬滿了白色的蛆蟲。
這種腐爛的動物,野獸都是不吃的,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直到化為枯骨為止。
···
張家父母黑沉著一張臉,看了眼包袱內不多的餘糧。
再看了眼傷了膝蓋的陸老三,直接道,“糧食不多了。”
估摸著就夠今天的,到了明天就要沒吃的了,鎮上是有錢買不到吃的,宋初雪又不願意給他們吃的。
關鍵是,他們嬌生慣養的,不知道怎麼找吃的,再拖延下去,隻有餓死的份。
張巧曼看了老兩口一眼,“娘,我去大哥那邊拿點水。”她之前看了河裏的水,都是渾水。
不燒開誰敢喝啊,陸家人不給吃的,總不能不給水喝吧?
“你去找大哥,大哥會給你拿水的。”陸老三抬眸看了她一眼,麵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陸家人中,隻有大哥最憨厚,最愚孝,對於幾個弟弟都是能維護則維護。
“好。”張巧曼應了聲,端著碗走了。
一路來到陸家人勞作的地方,她扭捏的看著正在幹活的幾個漢子,“大哥,我能舀碗水嗎?”沒有水,光吃硬邦邦的饅頭,有點卡嗓子。
陸老大停下手中的活計扭頭看來,就見老三媳婦正窘迫的垂著腦袋,端著一個 碗,看著自己的腳尖。
等待著他的回應。
他愣了愣,尋思著娘也沒給老三家食物,總不能要一口水都不給吧?
便看向在陸家臨時駐紮地玩耍的幾個孩子,抬手指了指,“你瞧見那邊玩耍的孩子了嗎?鍋裏就有燒開了的水,你舀完了蓋上鍋蓋就成。”
張巧曼等的就是這句話,張家休息的地方就在陸家坍塌的不遠處,與陸家臨時休息點呈東南兩麵罷了。
宋初雪沒發話,他們不敢過來,過來可有的罪受。
“好,謝謝大哥。”她禮貌的道謝,臉色有些潮紅。
自然不是害羞,而是臊得慌,她從沒和人要過什麼東西,哪怕是現在要一碗水,她也覺得羞臊,抹不開臉。
她快步跑到孩子們的身邊,大丫是認得她的,叫了聲,“三嬸。”便沒了下文。
其餘孩子跟著叫人,對她卻不親近,將簍子裏的虎崽攔在身後,生怕她會偷走似的。
張巧曼應了聲,擺出一副溫柔的樣子來,“三嬸來打碗水喝,你們在幹什麼啊?”
雖然是疑問,但她的目光卻看向孩子們身後,那裏有一個蓋著破衣裳的簍子。
不像別的東西,都是堆放在地上,一眼瞧過去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唯獨那簍子,似乎放了什麼寶貝,被保護得緊,簍子裏似乎發出了陣陣貓叫聲。
這個簍子有點像早上被婆母抱著的那個啊,她水也不打了,好奇的朝著孩子們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