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張一鳴騎著比自己年齡還大的鳳凰牌自行車,悠噠悠噠的前行,腳下是筆直的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柏油馬路,四周則是荒廢的田野,雜草叢生,伴著道路兩旁昏暗的路燈,向左右張望,一股涼風吹過,頓時讓張一鳴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加快了騎車的速度。
夏天的夜晚刮著些許涼風,毫無疑問定當是美的享受,隻不過涼風吹過樹梢,掠過雜草而發出的沙沙聲卻不那麼可人,張一鳴僅僅是和初中的同學喝了一些革命的小酒兒,腦袋上雖然暈乎乎的卻抵不住內心的清醒。前邊就是那傳說中的亂墳崗,不信鬼神的他卻不認為自己有著超乎常人的忍耐,大腦裏反饋的有關亂墳崗的信息更是讓此時的他不由得腳底發涼,腦門兒冒汗……可千萬別出現什麼嚇死人的事情來,張一鳴心虛的想到。
前邊就是亂墳崗,昏暗的路燈下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車子在路燈的照射下映過一道狹長的影子,伴隨著一絲涼風的吹過,讓本來就有些神經高度緊張的張一鳴更是有些心悸,張一鳴完全能感覺到自己後背滲出的絲絲冷汗,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渾身暴起的雞皮疙瘩,更能確切的感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張一鳴騎車的速度更快了。
“啊——救命!——快來人呐——!救——嗚嗚——”寂靜之中的一聲徹裏斯底的尖叫嚇得張一鳴趕緊捏緊了車把,突然刹車而發出的吱吱聲與那尖叫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更是讓張一鳴險些把自己從那幾乎趨近於退役的老牌鳳凰上騶(方言,掉下來的意思。)下來。
此刻的張一鳴大口的喘著粗氣,從車上下來的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已經醒酒的張一鳴幾乎破口大罵:還讓不讓人活了,大晚上的到亂墳崗來裝尖叫……
不過張一鳴的話剛剛到嘴邊就又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因為,在跑車左邊的雜草叢裏,他明顯的聽出了端倪,剛才的聲音依舊繼續——
“他媽的,老子都說過多少遍了,這裏是亂墳崗,你就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過來救你的。”一個低沉卻又有些狂傲的聲音響起。
“就是,就是,老大說得對,都是這娘兒們不知好歹,也不想想咱們是什麼人。”旁邊一個有些猥瑣的聲音也是響起。
“老大,這娘兒們看著挺嫩的,不如您享受完後讓給我們把!哈哈哈”這是另一個聲音。
“你們這些混蛋,不要過來,求求你們了,不要——嗚嗚——”很明顯女孩兒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日,本大公子都盯了你三天了,這隻能怪你這個傻妞幹什麼不好非要每天這個時候到亂風崗來,再說了,你要是長得讓本公子看了就想正當防衛我也不說什麼,這也隻能怪你長出這麼一個*兒……”
“哈哈哈,老大說的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北大畢業的高材生。”剛才那個猥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咱老大不是北方多功能大學第一附屬商業學院遠程教育網點畢業的嗎?怎麼成了北大。”這是另一個聲音,不過很欠扁。
“你大爺的山雞,別打擾了老子的積極性,老子的學校簡稱北大,跟你丫的這笨鳥都沒法說清楚。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給老子外邊把風去。”那個貌似老大的家夥一腳揣在了山雞的腿上。嘴裏仍然十分的不滿。
張一鳴心裏十分的清楚,他這是碰到了暴力犯罪,此時的他並不想多管閑事,他自認為也沒有那個能力,隻不過哆嗦不停的雙腿讓他根本生不出逃跑的勇氣——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張一鳴知道那個叫山雞的家夥過來了,此刻的他並不想成為什麼英雄,但是他卻非常清楚的知道如果這個叫山雞的家夥看到有一個人在外邊偷聽,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死的很慘,雖然張一鳴想不到自己會是怎麼個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