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是去工作，沒時間照顧你。”
程宣的拒絕讓一一有些傷心，她開始抱著程宣的腿撒嬌，“粑粑，我不亂跑的，你就帶我去嘛~”
看著小家夥抱著他的腿扭來扭去，程宣眉梢微蹙，抬了抬腿道：“站好，別扭得跟麻花似的。”
一一的身子一頓，仰著頭天真地說：“麻花很好吃的。”
程宣：……
不管一一如何撒嬌哭鬧，程宣都沒有鬆口說帶她去，小團子一惱，用含著淚的大眼睛瞪了程宣一眼，然後重重一哼，噠噠噠跑到房間生悶氣去了。
就連晚上程宣幫忙洗臉的時候都是板著一張小臉，仿佛在說，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不理你了！
程宣自然是不可能妥協的，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收拾好自己從衛生間出來，發現原本應該在外麵等他的小團子不見了。
“一一？”
程宣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大門沒開，程宣確定她應該沒有跑出去，那麼有可能就是躲起來了。
走進房間，程宣一眼就看到自己昨晚整理好的行李箱被放倒，裏麵的衣物都被翻了出來，而箱子露出了一條縫，可以看到一片藍色。
他走過去一把掀開箱子，就看到洗漱好了的小家夥縮在箱子裏，小手捂著臉，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小聲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程宣真是又氣又笑，他蹲下身子戳了戳一一的臉頰，問：“一一，你在幹嘛？不覺得悶麼？”
被發現的一一放下雙手，扭過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程宣：“粑粑，你就帶我去吧~我很小的，箱子就可以裝下了，一點都不占地方！”
“不去幼兒園了？”
“不去！”
“不找你的朵朵姐姐了？”
“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望著小家夥那充滿依賴的眼眸，程宣感覺心都被揪了一下，有些悶悶的。
他歎了口氣，伸手將一一從箱子裏抱了出來。
“這次真的不能帶你去，我沒時間照顧你，你去李叔叔家玩幾天，我很快就回來了，回來了給你帶禮物好不好？”
一一癟著嘴帶著哭腔道：“不好……”
看著哭得如淚人的小家夥，程宣心中徒升起一股衝動，還真想就將她塞行李箱帶走得了。
但是理智製止了他，他這次出差事很多，真不是去玩的。
去幼兒園的路上，小團子一句話都不肯和程宣說，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望著窗外。
因為早上的事，今天上學遲到了，其他小朋友們早進了教室。
程宣將一一交給等在幼兒園門口的老師，憋了一路的一一終於又哭出聲。
“嗚嗚……爸爸……你別走……”
沒有在第一次進幼兒園時哭的小團子這次終於哭了，她伸著一隻手想抓程宣，掙紮著想往他那邊去，卻被老師拉住了。
程宣心裏酸酸漲漲的，眼睛似乎也起了霧。
他蹲下身子，抬手拭去一一的眼淚，語氣是難得的溫柔。
“一一乖，爸爸真的過兩天就回來了，不會丟下你的。”
這是這麼久來程宣第一次對一一自稱爸爸。
盡管領養關係已經成立，一一也叫了這麼久的爸爸，但是程宣從來沒有主動自稱過。
這一次，他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
一一紅著眼睛，抽泣著問：“真、真的嗎？”
“真的，爸爸不騙你。”
“那，那拉鉤。”
一一伸出右手小指和程宣拉了鉤，最後被老師帶著回教室。
小團子三步一回頭，眼底滿是不舍，直到最後消失在牆角。
程宣轉過身，抬起眼鏡擦了擦眼角，罵了一聲——
“靠！這風真特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