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原本不打算理會，但是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他心中一驚，立馬拿起手機對女人說道：“抱歉，接個電話。”
走到一旁接通電話，程宣應了幾聲後直接掛斷，然後壓製住有些急躁的情緒，對女人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有急事要出門，這件事我們下次再詳談，我讓人送您出去。”
說完不等女人回應就叫來徐雯，讓她送人出去，自己抓起大衣和圍巾直接出了門。
女人目瞪口呆，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程宣急匆匆離開自己的視線，直到徐雯在她旁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她才回過神。
她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支票塞進包裏，瞪了徐雯一眼，滿臉鐵青地出了律師事務所。
如果不是被幾個大律師拒絕了，她至於因別人介紹找上這個小律師事務所麼？！
程宣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幼兒園，他才走到老師辦公室外麵，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
“你們老師到底怎麼照看小孩的？你看我兒子頭上的傷！這得縫針了吧！還有，這兩個女孩的家長呢？怎麼還沒來？我倒是要問問平時怎麼教育的，居然動手推人打人，有沒有教養啊！”
這話讓程宣的眉眼間染上一層薄怒，他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冷色道：“你說誰沒有教養？”
一進辦公室，程宣就看到站在牆邊的兩個小團子。
朵朵一臉憤怒地瞪著對麵的女人，而他家的小團子則站在朵朵後麵，神情懨懨的，眼睛還有些紅。
聽到程宣的聲音，她倏地抬起頭，驚喜地喊了聲“粑粑”。
喊完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麵上閃過一絲心虛，縮了縮脖子後低著頭悄悄往朵朵身後躲了躲，然後偷偷打量程宣。
辦公室的老師看到程宣後鬆了一口氣，她上前說道：“一一爸爸來了啊。”
程宣點了點頭，他沒有看另一邊的女人，也沒有和老師寒暄，而是將躲在朵朵後麵的小團子扯出來，蹲下身子開始上下檢查。
“一一，有沒有那麼受傷？”
一一搖了搖頭，她半抬眼悄悄瞄了程宣一眼，眼神有些怯怯的。
小家夥這膽怯的模樣讓程宣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他還記得剛剛接一一回來的時候她都沒有這個樣子過，而是自來熟地抱著他喊爸爸，拉都拉不開。
現在這樣子，得是受了多少委屈？
“告訴爸爸，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一一還未開口，對麵的女人就陰陽怪氣道：“什麼叫有人欺負她？你應該問她有沒有欺負我兒子。”
說完她將自己兒子往前推了推，“你看看我兒子額頭上的傷！這是想毀我兒子的臉啊！”
被推上前的小男孩四五歲的年紀，是個小胖子。
他身上的外衣有些潮濕，似乎沾了雪。眼眶紅紅的，眼裏還含著淚，左額角紫了一大塊，有血絲冒出，看上去還挺嚴重的樣子。
他抽泣了兩聲，指著一一大喊道：“就是她推我的！”
其他人還沒開口，朵朵氣炸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小胖子說道：“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