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李弈搖了搖頭,“這官司不好打啊!這種事情證據不足很難判定。而且吧,我怎麼感覺那些作證的同學有貓膩呢?”
“你說那些同學可能做假證?”
“這怎麼好下定論?我又不了解,再說口頭上的證詞本身說服力也沒那麼強。不過吧,反正周鵬程那人為了贏也不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我們律師的名聲啊,就是被這種三觀不正、沒有道德底線和職業素養的人給搞壞了!當初我最開始追瑩瑩的時候,她居然說律師都是衣冠禽獸,不想找律師!真是太冤了!因為這個差點害得我沒老婆!”
聽到李弈的吐槽和抱怨,差一點就接下案子的程宣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吐槽了一番之後,李弈也沒揪著不放,畢竟這是別人的官司,和他們關係不大,倒是程宣聽完後對這件事有些在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事的時候總是會想起,簡直就跟魔怔了似的。
幼兒園已經開學了,家長們歡歡喜喜將家裏的“神獸”送了出去,可以說是喜極而泣。
不過事務所的大夥倒是都挺舍不得一一的,畢竟,天天看著萌物工作能有效緩解工作時帶來的情緒問題!
這天,程宣剛剛將一一送到幼兒園,就看到朵朵爸爸拉著朵朵在叮囑什麼,而朵朵一臉的忍耐。
遠遠看到她的小姐妹來了,她掙脫爸爸拉著自家的手,風一般朝一一衝了過來,然後朝兩個爸爸揮了揮手,和一一手牽著手一起進了教學樓。
目送兩人離開後,程宣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朵朵爸爸的聲音——
“一一爸爸,等一下!”
將程宣轉過身等他,朵朵爸爸大步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一一爸爸,我記得你的職業是律師吧?我有件事想谘詢你一下。”
“你說。”
“如果女孩子被男的強/暴,沒有證據的話是不是很難定罪啊?”
朵朵爸爸的話讓程宣一愣,他莫名想到了那個案子。
程宣麵色不顯,隻是解釋道:“沒有強力的證據的確是不好定罪,你遇到什麼困難了麼?”
“唉,其實是我老婆的一個親戚……”
朵朵爸爸說,他老婆一個遠方親戚被認識的男孩強/暴了,而且雙方都沒成年。女孩父母雙亡,一開始很害怕,誰都沒說,一些證據沒保留下來。
後來想清楚了報警,但是因為證據不足男方並沒有定罪,女孩想要上訴,但是暗地裏又被人威脅了,家裏的外牆和門上甚至被人潑油漆寫字。
周圍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對她指指點點,女孩承受的壓力特別大,還自殺了一次,好在被救回來了。
現在也沒讀書了,天天躲在家裏,甚至精神也有些恍惚了。
“這種事情不管錯的是哪一方,輿論總是對女孩特別苛刻。而且我也是一名女孩的父親,一想到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我家朵朵身上,我拚了命也要——”
朵朵爸爸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程宣能夠想到他想說什麼。
如果一一長大後遇到這種事……
程宣雙手猛地攥緊,手背上青筋爆出,暴露了主人內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