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生!”
江明月立即伸手奪過匕首扔在一邊,然後把佑生抱在懷裏,一邊控製住他一邊伸手去摸他的脈搏。
剛探到脈搏,佑生已經軟軟的癱倒在江明月懷裏。
妞妞被這番舉動嚇的站在原地沒動彈,見江明月把佑生抱著放到炕上才敢湊上來。
“娘,佑生怎麼了?”
“像是受了刺激。”
江明月一邊把脈一邊說,“脈象很亂,驚厥了,紮兩針就好。”
妞妞立即趿拉著鞋吧嗒吧嗒跑去拿藥箱,江明月取出裏麵的銀針開始給佑生下針,一盞茶的功夫,佑生緊繃痙攣的身體開始舒緩起來,又過了一會,呼吸越來越平穩順暢。
江明月取了針,見已經睡過去的佑生對妞妞說道“他睡一覺就沒事了,也許這次刺激能讓他想起一些過去的記憶。”
“我守著他。”
妞妞點點頭,爬上炕側躺在佑生旁邊。
“你也睡吧,小孩子不睡覺長不高,娘守著你們呢。”
江明月給她搭了層薄被,然後在矮木凳上坐了下來,倚著炕沿看著孩子們。
妞妞畢竟人小精力不足,熬了一會也就慢慢睡了。
江明月把匕首再次拿出來,一邊下意識的摩挲著刀柄一邊回想剛剛佑生的舉動。
之前佑生從來沒有因為見到兵器而恐懼過,這次見了這把匕首卻有如此大的反應。
難道他之前見過?
難道,他和白芷蘭有關係?
抑或,他是白家的幸存者?
是了,她遇到佑生的小鎮距離白家人遭難的地方也就兩三日的路程,聽那兩個人牙子當時的談論也是在路上撿的身受重傷的佑生。
所以,佑生真的有極大的可能就是白家那場慘事中的幸存者!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江明月不由得激動起來,心潮澎湃,恨不得佑生可以立刻醒來,記起過往。
當時她沒有救回白芷蘭,但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撿回來佑生,這是不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自己曾發願要尋找白氏遺孤分財產,或者是給白家點長明燈祈福,但是都因為躲入深山避世而無奈中斷,如果佑生真的是白家的遺孤,那麼這算不算擺在眼前的兌現諾言的機會?
這麼想著,江明月越發盼著早晨的到來。
這一夜平安的過去了,沒有土匪來襲的跡象。
眾人鬆了一口氣,繼續輪崗放哨。
江明月原本清早就要出發去尋雪狼王,但是因為佑生的事耽擱了,她想問清緣由再出門。
佑生醒的有點晚,睜開眼時還有片刻的迷茫,但是看見江明月的注視時下意識的就咧開嘴給了個甜甜的笑。
“佑生,你好點了麼?喝點水。”
江明月把一杯溫水遞給他,看著他喝了一半搖頭不要後接過來,然後才柔聲問“佑生,你還記得昨晚的事麼,有想起過去的一些事麼?”
佑生愣了下,思想似乎出現短暫的空白。
江明月小心的拿出那把匕首,示意佑生看,“你昨晚看到它就大叫著暈厥了,你還記得麼?”
佑生的臉再次發白,呼吸急促,但是照比昨晚輕微了許多,他把自己縮到江明月懷裏怯怯的說“好多血……壞人……姐姐,姐姐拉著我跑……可是我跑不快……好疼……背好疼……腦袋也好疼……都是血……都是血……”
他的話斷斷續續的,顯然是隻記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看著慘白著臉的佑生,江明月心疼的不再追問,把他摟在懷裏小心安撫著,溫暖的手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後背,驚恐蜷縮的佑生慢慢平靜放鬆下來,窩在江明月懷裏一副眼圈紅紅的委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