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昭這一遭發難,可把潘詡和潘焱嚇了一大跳。

都說長兄如父,要說潘詡和潘焱平日裏最怕誰?

不是他們的父親潘老爺子,而是自己的大哥潘昭。

因為這是個一板一眼一心遵循祖宗禮法的家族繼承人。

他的心裏除了裝的國家大義,然後就是家族興衰榮辱發展等事。

小的時候就經常被大哥訓誡,所以兩兄弟才能一個考中了秀才,一個考中了童生。

可惜後來潘昭外放做官,一連待了六年才回來,之後又因為公務繁忙即使想找兩個弟弟也是分身乏術,所以才縱的兩兄弟越發不成器。

況且潘昭一直遵循的是男主外,女主內的原則,對於內宅之事也隻有耳聞,並不好參與,能做的也就是偶爾訓誡兩個弟弟,然後就是關心下潘賀銘等人的學業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潘賀銘和潘賀茂喜歡往大房跑的原因。

思索半晌,潘昭對潘詡下了嚴厲告誡。

“我告訴你,日後你不得去騷擾弟妹江氏,我觀她是個寧折勿彎的性子,應該不會輕易原諒你,你往上湊隻會憑白惹她厭煩。

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賀銘和賀茂兩兄弟吧,我看賀茂每次見到我都滿是孺慕之情,想必是很渴望父輩關愛的,你多關心孩子課業比較好。

還有你那個妾室……你……你自己看著辦吧,畢竟是你的內宅之事。

但是你切不可因為庶子影響了你和賀銘兄弟倆的感情,明白麼?”

“明白了……”

潘詡懨懨的點頭,也不知道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了,總之不敢忤逆大哥就是了。

“還有你!”

潘昭對著潘焱繼續開火“你看看你幹的那都是什麼事,賀言好好一個嫡子被你養的唯唯諾諾,庶子賀衍卻張揚跋扈,你也要學你二哥嗎?

百年後看著他們兄弟反目?分家裂產?”

“不敢不敢,大哥我一定好好改。”

潘焱嘴巴甜,立即連連表示會改,這才哄得潘昭消了火氣。

這些事情江明月自然不知道,但是當次日大船靠岸,眾人再次踏上流放之路時,江明月明顯感覺到了眾人的不同。

先是解差們對她的態度完全變了,不說恭恭敬敬也差不多了,分飯時還會特意給自己這邊送小灶,和解差吃的一般無二。

然後就是身邊的其他人雖然沒有上來攀談,但是一路上總有人有意無意的打量她,同時潘詡那個見自己如老鼠見了貓的人竟敢也往自己跟前湊了。

不過不是找自己,而是找兩個便宜兒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頗有點沒話找話的架勢。

潘賀銘和潘賀茂兩兄弟也對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對方畢竟是父親,所以對於他的提問能回答的也都一一回答了,但是想要彌補過去十幾二十年的親情,那還差得遠了。

江明月見潘詡沒有背後使壞也就放任他去了,畢竟就算現代社會離婚分了孩子,另一方也是有探視權的。

不過想要借此打入家庭內部,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不和離隻是權宜之計,一有合適機會立即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再說潘詡不咋地,但是大房一家至少還是可以結交之人,如非必要,江明月也不想和他們鬧得太僵,畢竟在古代,家族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潘賀銘潘賀茂兩兄弟以後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無論是科舉還是入伍,有個強大的家族做後盾也是很有必要的。

之所以前一陣子沒有行動,江明月是在等,也是在觀察,觀察哪些人是可以結交之人,為後麵組建自己勢力而謀劃著。

這些天看下來,潘家大房還是可結交之人,家主潘昭為人雖然刻板,但是非常重視家族發展,維護家族利益,孩子教育的也好,三個嫡子一個庶子都很是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