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年不節的,哪裏就需要帶東西了,不許帶!”
就這麼著,他隻能空手來了。
就連身上,也隻帶了兩毛錢,剛好夠他來時和他們回去的車費的,多一點都沒有了。
“媽,我出門急,確實忘帶了,您放心,過年我肯定給您補上,補上,好不好?您讓桂蘭跟我回家吧,我媽在家都想死她們娘三了,今天也是我媽催著我來接人的呢。”
“你媽想她?想她回去如何當牛做馬伺候你們一家嗎?想她回去繼續給你們家做任勞任怨願打願挨的受氣小媳婦嗎?
不對,不是小媳婦,沒哪家的媳婦能天天活在老婆婆的監視之下的,沒哪家的小媳婦要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婆婆不發話不能關門躺著的,也沒哪家的小媳婦和丈夫晚上睡覺還要被老婆婆聽牆根的。
活這麼大歲數了也不嫌害臊,這TM封建社會地主婆都幹不出來這事!”
江明月可不想給他好臉,直接就罵上了“天天你媽說,你媽說,怎麼,五大三粗的你還沒斷奶啊?張嘴閉嘴都是你媽。
你跟你媽那麼親你倆過得了唄,你找什麼媳婦啊,怎麼,你找媳婦就是伺候你媽的啊。我手心裏捧著長這麼的寶就是給你們家培養的免費保姆加生育工具?哪來的那麼大臉呢。
而且你還敢跟我們家桂蘭動手,你不知道她在家我和她爸誰都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嗎?你動手,你敢動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呢。”
她越說越氣,抄起炕上的燒炕掃帚對著李德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李德福自然不敢還手,躲躲閃閃間就從屋裏被打到了院子裏。
“媽,你幹嘛啊,你怎麼動手啊,你聽我說啊,桂蘭,桂蘭你快攔著點啊……疼!啊——”
他的痛呼把東廂的張慧心也驚了出來,站在門口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婆婆抄著掃帚疙瘩追著滿院子打姑爺,孩子們也一個個嚇得靠在了牆角不敢噤聲,連雞圈裏的雞都禿拉拉一陣亂飛。
“你挨打你知道疼了,你打我們家桂蘭的時候呢,你怎麼不說她也會疼,我告訴你,我打你還是輕的呢,我恨不得拆你的骨頭抽你的筋,把你的天靈蓋掀開當尿壺!”
江明月學著鄉村老婦間的架勢,罵起來葷素不忌,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狠。
很快李德福就覺得全身上下被打到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見江明月沒有停歇的架勢也怒了,大喝一聲道“夠了,你還打起來沒完了!吳桂蘭,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
“我早就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我要跟你離婚!”
吳桂蘭看著老母雞一般護著自己的母親,心中禁不住熱血澎湃,立即說的斬釘截鐵。
“……離婚?好!你真敢說!我……啊!”
李德福剛要放狠話,被江明月一掃帚疙瘩正好打到鼻梁骨上,鼻血瞬間呼呼的淌了下來,疼的他啊的大叫,然後伸手一捂一接滿手的血。
“你!你們欺人太甚!”
“不及你們對我閨女的十分之一!”
江明月狠狠啐了他一口“我告訴你,想讓我閨女跟你回去,沒門!跳窗戶都不行!趁早離婚,我還少打你幾回,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不信你就試試。”
“你!你等著!你等著!”
李德福說話間見江明月又舉起了掃帚立即嚇得拔腿就跑,很快就看不見人影了。
江明月抻了抻衣服整理了下頭發朝著大門的方向哼了一聲“窩裏橫的孬種,隻敢對老婆動手的軟蛋,跟老娘叫板,下次讓你站著進來橫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