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悅還是沒能問清楚兩位大夫昏迷的原因,回去沒幾天,村裏開始出現感染瘟疫的村民,且還在潛伏沒有發現的病例還不知道有多少。
聽說是有人趁著值守的時候偷偷把被攔在外麵的親戚放進來了,沒想到那個親戚正好是帶著瘟疫逃回來的。
他不主動說,家裏人也沒有特別注意,一家人混住在一起,很快都被傳染了。
而在病發期間,他們還正常地和周邊的鄰居、朋友正常往來,導致不少無辜的村民也被傳染。
等村裏的人發現找到他們一家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一家十七口已經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沒幾天好活了。
隻能暫時隔離起來,等疫所的大夫過來處理。
發病去世的屍體被村裏統一安排焚燒,不管他們的家屬怎麼反對,隻要被發現是因瘟疫去世,全部強製執行。
村裏人人自危,連大門都不敢出,遇到熟人也隻敢隔得遠遠的打個招呼。
宋悅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其他人了,在林子中,沒有消息來源,幾乎成了與世隔絕的狀態。
自從村裏出現瘟疫,他們連出個門都小心翼翼,找她看病的更加沒有。
畢竟與其穿越大半個村子出來,還不如直接找村裏的大夫。
但如果是重傷的話,他們還是比較相信宋悅的醫術。
這天晚上,太陽剛落山,天已經擦黑,她飯都做好了,正準備吃飯,但大門突然被敲響了。
來人正是村裏的木匠,說是她母親因為幫他收拾工具的時候被錐子刺穿了腹部,傷的很嚴重,讓她趕緊過去給看看。
“悅大夫,我娘傷的重,你這裏有什麼好藥都帶上,我家不缺錢,給的起藥費,你不用擔心。”木匠特意叮囑她。
宋悅自然應好,把一些常用的外傷藥都帶上。
正在吃飯的宋茵見宋悅要走,趕緊丟下碗筷要跟上來。
“宋悅娘還沒吃飯呢,就不要跟去了吧,不然回來飯菜都涼了。”木匠勸著。
“你放心,等你給我阿娘看好,我會送你回來的,都是一個村裏的人,知根知底的,不會有事的。”
宋茵不管他在說什麼,非常自覺地搶過藥箱自己背起來。
“寶寶,牽手。”伸手要宋悅牽她。
“不好意思,還是帶上阿娘一起吧,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宋悅嘴上雖然說著不好意思,但手上還是緊緊拉住宋茵。
天太晚了,阿娘不在她一個人害怕。
“哈哈,一起也好。”木匠神情有些不自在,好像不太情願宋茵跟去。
宋悅看出來了,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兒,但又擔心他娘的傷,想著有阿娘在應該沒有人可以傷害她,還是決定跟他走一趟。
天已經很晚,原本因為瘟疫的緣故,大家已經減少出門的次數,現在這麼晚,外麵更不可能碰到人。
天上連顆星星都看不到,有點壓抑,感覺快要下雨了。
木匠家在村子主路的盡頭,和她家離得很遠,走路差不多要走兩刻鍾才能到。
擔心木匠他娘傷情嚴重,一路上都在加快腳步,但等她趕到的時候還是已經完全天黑了。
宋悅很奇怪,他家這大晚上的連個油燈都沒有點,裏麵烏漆嘛黑的,看著不像有人在裏麵。
“怎麼這麼黑,家裏沒有其他人嗎?”宋悅問他,她知道他家還有個媳婦和兩個孩子。
木匠舉了舉手上亮著的的油燈,“燈在我這,所以家裏沒的用。”
宋悅半信半疑,他家難道隻有一盞燈?她記得他家條件沒有差到這個地步的。
“我們進去吧,我娘在等我們呢。”木匠推開大門把她引進去。
“阿娘,你拉緊我,我害怕。”宋悅覺得自從進了木匠家,她心裏越來越不安,有點想走,但又擔心隻是自己的錯覺。
“嗯嗯——”宋茵貼到宋悅身邊,把她的手緊緊抓住,自覺地走在她前麵。
燈光微弱,隻能照亮附近一兩米遠的東西。
宋悅隻能緊跟著木匠的步伐,生怕被落下迷失在黑暗中。
“大夫,我娘就在這,你幫忙看看。”進了房間,木匠把燈舉到床頭上方,宋悅這才看到床上躺著的老婦人。
她的眼窩凹陷,皮膚上蒙著一層灰白,從衣領處可以隱約看到紅斑。
從一些外在的特征,宋悅可以斷定,這老婦人應該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染上了瘟疫。
那一直在她身邊照顧的木匠豈不是?宋悅心裏狠狠一跳。
木匠把油燈放到地上,上前輕輕扶起他娘,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見被子滑落,小心地給她拉起來蓋好。
“大夫已經來了,您再等等,馬上就可以治好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