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姨,怎麼了?”宋悅在屋裏聽到她們的對話奇怪地問。

木茴香看著眼前一臉玩鬧的宋茵,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悅,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鼻子有點酸。

她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這兩人耍得團團轉。

哪怕在親兒子麵前,她都還想著護住她們,但是她們卻連真話都不肯和她說。

難道非要她找出證據才肯承認嗎?

見她們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她趕緊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了一塊一直隨身帶著的暗金色牌子,這塊牌子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一麵寫著一個“木”字,一麵寫著一個“令”字。

她將牌子遞到宋茵眼前,期待地看著她的眼睛,“你還記得這個木牌嗎?你是不是也有一塊一樣的?”這是路玄春當初統率她這支隊伍的軍牌,她被帶走的時候,身上也帶了對應的那一塊。

當初路玄春部下統領軍隊的都各自有一塊。

宋茵低頭看著金牌,無意識地將自己垂在臉頰旁邊的耳朵一把抓起塞進嘴巴裏咬了咬,十分無辜的說:“不記得,要問寶寶。”她的東西都給寶寶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的東西你都不記得嗎?”見她還是如此平靜,木茴香生氣地質問,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宋茵被她的目光嚇得往後躲了躲,嘴上忍不住嘟囔,“可是寶寶會幫我記的啊~”

“我阿娘以前老是被人騙,所以她的東西一直都是我幫忙收著的。”宋悅在房中怕她為難阿娘,趕緊跟她解釋。

木茴香聞言直接越過宋茵進了房間,她坐在宋悅的床頭帶著希冀道:“孩子,你娘的東西中有沒有這塊牌子?”

她把金牌放到宋悅手上。

宋悅看了一眼金牌,直接搖頭,“沒有,至少我沒有見過。”當她成長到可以幫阿娘保管東西的時候,阿娘身上的東西已經不剩幾件了。剩下的東西中確實沒有這塊金牌。

現在她還保留的就剩兩根簪子了,但是自從知道路玄春的事後,那兩根簪子她已經檢查過很多次,根本不是什麼特殊的法寶,上麵也沒有什麼印記,就是世麵上很普通的兩根簪子,她甚至還能找到同款。

怕她不信,宋悅趕緊將那兩根簪子找了出來,“喏,我阿娘的東西就剩這兩個了,其他的都不知道被誰騙走了。”

木茴香看著兩根簪子十分頭疼,她怎麼知道這是不是路玄春的東西?她以前又不是閑得慌,沒事盯著她頭上的簪子做什麼?

她本想將當事人抓進來再問兩句,但是一轉眼看到她趴在門上一臉無辜傻笑的模樣,又忽然泄氣了。

路玄春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哪怕是演戲也不會演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她不會把自己這麼傻的一麵展現給眾人看,特別是她的部下。

也就是說她現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很多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

木茴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摸了摸宋悅的後腦勺,憐惜道:“這麼些年,辛苦你了。”

辛苦她一個小孩,不僅要養活自己,還要帶著這麼一個娘。

宋茵兩手抓著自己的耳朵走了進來,滿臉疑惑地看看宋悅又看看木茴香,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宋悅雖然沒有表現得這麼明顯,但是此時心裏也充滿了疑惑,拿不準木茴香這是什麼想法,怎麼就忽然覺得她“辛苦”了?

“木姨,是不是你兒子找你說了什麼事?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木茴香看著宋悅,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兒子告訴我,他說他找到路玄春了。”

宋悅被她看得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是、是嗎?那太好了,您是不是要去找她了?”

木茴香在她的後腦勺上拍了拍,“我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宋悅在她的手掌下忍不住渾身一僵,扯起嘴角,幹笑道:“哈哈,木姨你真會說笑,我們家就我們仨,你在哪裏找到。”她說著心虛地轉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