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阿賢，你看，她這樣的借口都說得出口，可想而知其品行有多卑劣。魔界的少主能是什麼良善之人，你快快動手為天下除害。”矮胖的老人像個小孩一樣拉著錦衣女子的衣袖，不依不饒地催促她。
“喂，不是吧，我連質疑一下都不行？”
倒不是宋悅想要逃避事實，而是這事實在說不通。
阿娘確實常常做出各種毀山滅派的殘暴舉動，她的行為即使作為她的女兒也不可能蒙著眼說這是對的。但她對待不同的門派是有不同的態度的。
一般來說，有靈脈的門派肯定是她優先針對的；其次是那些門內傳承較多的，她也不肯放過。最後就是那些不得人心，經常為惡的門派。
至於那些小門小派，隻要不搗亂，她一般都是直接略過的。
那天扶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說明這山上麵即使建有修真門派也不會是什麼大門派。對於這樣沒有名氣的小門派，阿娘怎麼可能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還要分心對付他們。
“你們天扶山是有什麼大門派嗎？還是坐落在靈脈之上？抑或是山上有什麼重寶？”
宋悅的一連串疑問讓在場三人臉都拉了下來。
“你是在看不起我們天扶山？”錦衣女子的聲音已經冷得可以掉冰渣。他們天扶山雖然沒有這些東西，但山上的一草一木也都是屬於他們天扶山每一個人的。在他們眼裏，天扶山比任何一個地方都好上一萬倍。
被搶了就是被搶了，難道就因為他們不夠強大就活該被搶嗎？
“你們不是說我阿娘是搶你們天扶山的凶手嗎？我總要明白她為什麼要搶這麼一個沒啥名氣的地方吧。”
“受死吧！”錦衣女子已經不想聽她說話，她往後退了兩步，竟和光輪融合在一起。
那光輪開始哢哢急轉起來。
唰——唰——唰——
一聲又一聲破空的聲音讓底下的人聽著心髒都跟著顫動起來。
“唰——”宋悅從容跳起，那光輪橫切而過，竟將腳下的地皮削去了一層。
隻是跳起的宋悅依舊被散射的光芒帶到，膝蓋以下的裙擺布料全部融化在那看似無害的光芒中。
好在身上的防禦法器及時開啟，抵消了光輪的攻擊，免了自己被削掉腿的悲慘下場。
“真是可惜，竟然讓你躲過了。”充滿遺憾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是那女子的聲音。
光輪接連掃過，宋悅隻能將全部精力都放在躲閃之上。
那兩個老頭早早跳出了光輪攻擊的範圍，在一旁看戲一樣地看著宋悅。
“哈哈，阿賢，這魔界少主看著也不怎麼樣嘛，這混沌誅仙輪說不定連她老娘都能困住，我們報仇有望了。”矮胖的老人原地歡快地蹦躂，那興奮的模樣似乎已經忘記宋悅之前將他鍾愛的紅笛擰碎的事了。
趁著光輪掃過的空檔，宋悅抬頭看了一眼整個光輪，試圖尋找隱身在光輪上控製光輪的那錦衣女子。
這光輪太過刺眼，連光輪附近看著都霧蒙蒙的，根本看不大清。沒一會兒，宋悅的眼睛就開始有些刺痛了。
不過雖然難受，但還是讓宋悅找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眼看光輪又一次橫掃而過，宋悅在地上重重一踏，往光輪頂部衝去。她的目標是光輪的頂點，因為頂點那裏有一塊光芒稍顯黯淡的位置，她懷疑那女子就藏身在那兒。
然而隨著她的高度不斷升高，頭上的光輪也在不斷向上升起，她與頂點的距離始終保持相同。
見這頂點不易觸碰，宋悅隻能打消了上去的打算。可是等她從上麵落下，那光輪又恢複原來的大小。
這光輪不會是幻覺吧？宋悅第一次懷疑光輪的真實性。不然哪有可以不斷增長的東西？
之前錦衣女子想要動手殺她時，那光輪的陰影正好落在她的身上，她那時的心思全部放在雙方談話的內容上，根本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想想，當時她就好像被洗腦了一樣，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詭異得很。
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被幻覺影響過，所以心中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見到的一定是真實的。但是現在想想可能是自己大意了。不知不覺中了別人的圈套。
光輪上的光芒太過刺眼，宋悅幹脆閉上了眼睛。光芒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原本光輪掃過的聲音竟然變小了不少，似乎因為黑暗，它的攻擊力下降了。宋悅更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試圖搜尋現場其餘人的位置。
然而，隻有一個人，這個地方，除了她自己之外，隻有一個人。
宋悅心中一驚，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旁邊那兩個老人確實還在。看到宋悅看他們，甚至還輕蔑地衝她笑了一下。
宋悅抬起頭，這光輪上也確實還有那錦衣女子的氣息，說明她並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