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太過分了!你把家鬧成這樣,現在還來挑撥我和香玉的感情,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好念想嗎?”
“不能,你上趕著惡心我,我為什麼要給你留好念想,讓我自己受委屈?”
吳亮欣氣結,他頭發亂糟糟的,怨恨地看著寧染。
他那個無私慈愛的媽到底怎麼了?
生病對人的打擊就這麼大?
讓人整個性情都變了!
就算她要走,她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走?
非得挑撥他們夫妻關係嗎?
不過,如果他媽主動離開也好,不然操辦喪事也要花不少錢的,還有墓地,那也很貴的。
他媽又沒有社保,也就是說,沒有喪葬費,那可都得他們掏錢的。
可要是不給操辦,又顯得太無情了,倒不如他媽一走就一了百了了。
寧染收拾完了,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
吳優晴縮在弓香玉懷裏,在她經過時,小聲叫了聲“奶奶”,但寧染沒回應。
腳步聲遠去,她離開了。
寧染真走了,吳亮欣心裏又莫名空落落的。
她,真走了?
就這麼走了?
寧染似乎已經和家融為了一體,成了家裏多年的一件家具。
你當然不會為它多花心思,但如果沒有它了,你又會覺得不習慣。
那股不習慣是一絲絲慢慢湧上心頭的,讓你雖然甩掉了個大包袱,肩頭一鬆,但鬆快又鬆快的不徹底,總有點沒著沒落的意思。
歸根結底,原劇情中原身是在吳亮欣麵前一點點病發,日漸虛弱,最終離開的。
吳亮欣早就接受了這個結果,而且心裏隱隱嫌原身太煩。
誰工作了一天回到家不想有個好心情?
可他卻要麵對滿麵病容,逐漸不能自理的原身,心情能好嗎?
所以,原劇情中原身去世真是太合吳亮欣隱藏的心思了。
但現在是寧染主動要走,還走得那麼幹脆利索,竟然讓吳亮欣有了一種是他被拋棄的錯覺,總是不大舒服。
寧染可是他親媽呀!
親媽不是應該滿心滿眼都是兒子嗎?
她怎麼能丟下這個家,說走就走了呢?
“爸,奶奶去哪了?”
吳亮欣回過神來,是吳優晴拉著他的衣角問他。
“你別擔心,奶奶就是跟我們賭氣,過兩天爸爸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
弓香玉小聲念叨,“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耍脾氣。行了,快點洗手,看看晚上吃點什麼。”
寧染離開吳亮欣家,先找個小旅館對付了一宿。
晚上,她整晚都在調息打坐,這就是這些天她一直在做的。
癌症她治不好,但她調動在這個世界吸收來的靈氣把她體內的癌細胞“包”住了。
在這段時間裏,她的癌症不會再發展,也不會再發作。
她揮揮手,臉上的病容消失不見了。
靈氣抑製了癌細胞,她就跟常人一樣,但如果她臉上沒有病容,會讓吳亮欣她們懷疑。
所以,這些日子她臉上的病容都是她用靈力做出來的。
她要利用這段時間賺錢治病,到了天亮,她找到一家家政公司,說想找份工作。
對方問了她的情況,發現她沒有培訓過,也沒幹過這行,但做家務是個好手,還帶過孩子。
尤其讓對方驚喜的是,寧染懂不少營養學和育兒的知識,隻是沒有係統的學過。
這都是原身的知識,弓香玉要求很多,她的月子餐和吳優晴的輔食都有嚴格的食譜和標準,還有各種育兒知識,隻要原身一點做的不對,她能一天都沉著臉。
然後就流淚,就抑鬱,就跟吳亮欣抱怨。
吳亮欣倒是不會當麵責怪原身,他隻會不停地長籲短歎,說工作多辛苦,客戶多難纏,領導事兒又太多,讓原身更心疼,更不敢讓他為家事煩心。
那段時間原身的壓力特別大,恨不得把弓香玉的每句話都記下來,然後背的滾瓜爛熟,才好不踩雷。
晚上睡不好,白天活又多,還得擔心被挑毛病,原身那段日子頭發一把把的掉,隨便在屋裏轉一圈兒,就是一地的頭發。
即使後來吳優晴漸漸長大,沒那麼多需要注意的了,原身的頭發也不複往日的濃密了。
負責接待寧染的是家政公司的陳經理,她跟寧染談了很久,發現寧染雖然上了點年紀,但言談利索,反應靈敏。
再看她身上的穿著,雖然舊了,但洗的幹淨平整。
她試探的問,“阿姨,有個工作不知道你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