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不再做愚孝女(10)(1 / 1)

“不行,我不能再喝藥了,再喝我就得拉死了。”

寧富再看到寧染端著碗進來,嚇得渾身發冷。

寧染哪是個女人啊!

就是個女魔頭!

她每天除了喂他們藥,正眼也不看他們一眼。

最可氣的是,她每次喂藥前都讓寧富選,一共兩碗藥,要麼他都喝了,要麼他和寧友忠一人一碗。

那他當然不能都喝了!

要是有讓他爸兩碗都喝的選項,他肯定眼也不眨地選了。

他爸年紀都那麼大了,多幫他分擔點兒怎麼了?

欸,不對!

分明是他幫他爸分擔,他們的說辭可是他爸生病了,也不知寧染抽了什麼瘋,非得連他一起灌,真是無妄之災!

他爸還不服氣,這兩天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善,真是老糊塗,不知好歹!

寧染充耳不聞,端著藥碗又想給他灌進去,嚇得他大叫,“別,我又沒病,這兩天肚子裏十幾年的存貨都清幹淨了,肯定沒毒了,你給爸吃吧,他才需要治病呢!”

這回寧染好像聽進去了,正要放下碗,隔壁傳來有氣無力的罵聲,“老子病你馬的x,我根本沒病,我也不吃那玩意。”

“爸,你就別跟我姐反著來了,她一共也就抓了這幾副藥,你堅持堅持,再有幾天就吃完了。”

他算品出來了,寧染自從不正常後,認準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根本不管你說了什麼。

既然這樣,他爸就乖乖撐幾天,把藥吃完不就沒事了?

“放屁!老子還能挺幾天嗎?再喝一碗老子就得歸西了!你年輕,你咋不替老子喝?”

“那咱老寧家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誰知道這藥裏都有啥呀,萬一傷了我的身子,影響了我播種可咋辦?”

寧友忠說不出啥了,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是他活下去的意義,隻要寧富祭出這杆大旗他總要妥協的。

但這藥他也實在不能吃了。

“還不都是你這兔崽子作怪,老子哪有什麼病啊。小染啊,你可別聽這小子胡說,我根本就沒病,不用吃藥。”

寧染似笑非笑地看向寧富,“爸沒病?你是故意誆我的?”

“呃,對,姐,我不是人。我怕你不原諒我們,就跟你撒了謊。我想著爸要是得了絕症你就不忍心怪他了。我沒想到你這麼較真還去開了藥啊!其實我們誰都沒病,根本不用吃!”

他想聲淚俱下的跟寧染認錯,無奈沒那麼好的演技,這兩天又拉的缺水分,實在哭不出來,隻能用表情湊,弄得像抽羊癲瘋一樣,看得寧染一陣手癢。

“你不光騙我,還咒了爸,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寧染痛心疾首。

寧富:……你往死裏灌爸藥的時候可也沒手軟。

寧染,“為了讓你認識到錯誤,去跪到院子裏抽耳光反省吧,我什麼時候讓你起來你才能起來。”

寧染輕描淡寫地好像在告訴他今天中午吃啥。

寧富瞪大了雙眼,一句“你是不是想死”差點脫口而出。

可一看到寧染手裏的藥,他腸子就一陣抽抽,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在自家院子裏跪一跪,外人都看不到,也不算丟人。

他自我安慰著,蹭到了院子裏,真的跪著扇起了自己巴掌。

寧染倚著門框看著,手裏就差把瓜子了。

或許是院子裏太陽太毒,寧富有點恍惚了,簡直不知過去二十多年他是不是活在夢裏,以致他的記憶都是反的。

他從小就是家裏的鳳凰蛋,罰跪這種事當然是輪不到他的。

但寧染和寧聲倒是實實在在被罰過,罰的理由很多,像是沒看好他,讓他摔跤啦。

沒做好家務,打壞了家裏的東西啦。

沒幫他做作業,害他被老師說啦。

總之,從有記憶起,寧聲和寧染經常在院子裏跪著,直到長大了,能給家裏掙錢了才好點兒。

可現在眼前的情景讓他懷疑,是不是一直以來他都記錯了,被罰跪的一直是他!

不然寧染怎麼會這麼自然?

他爸在屋子裏也一聲不吭?

就連他自己跪在寧染麵前竟然也沒啥違和感,好像寧染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本來就該對她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