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當麵跟太子說,而是找了個理由,說太子身邊的幾個小太監不規矩,引著太子玩樂,不好好讀書,把他們打了一頓板子,都攆去刷馬桶了。
這幾個小太監自幼就到太子身邊了,是跟他一起長大的。
太子很舍不得他們,跑去跟寧漾求情,寧漾卻借口身體不適,讓太子吃了個閉門羹。
等太子趕回宮,幾個小太監已經被帶走了。
消息傳到寧染這裏,丫頭跟她學舌,學得眉飛色舞。
在她看來,這是皇後跟自家主子姐妹情深。
寧染冷笑,“到底是小家子氣。”
身為嫡母,寧漾要是覺得太子不對,就應該大大方方的教育。
可她偏不,非要搞這種你打我的臉,我就弄你的人的把戲來跟太子較勁,這樣能得人心才怪!
丫頭莫名其妙,正想開口問寧染,門口有人通報,涼王來了。
寧染的院子涼王一年都來不了一回,但今日不同,寧染在外麵暈倒了,於情於理他都該來看望一下。
而且,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他張口就問,“你今日惹惱了太子?”
“算是吧。我坐著轎子進宮請安,他看不慣我,爭執了幾句,他就把我從轎子上推下來了!”
“你跟他爭執?”
涼王真的吃驚了,原身遇事都讓三分,更何況那是太子,她怎麼敢爭執?
“那又如何?他為難我也不是頭一次了,這兩回更過分,竟然在我進宮的路上堵我!他可是堂堂的一國太子啊,這般行徑,跟下了學堂在路上堵同窗的市井小子有何不同?”
“夠了!他畢竟是太子,你也不能說得太過分了!”
涼王出聲喝止,卻不見如何惱怒。
原來是被欺負狠了。
涼王了然,他當然知道太子在給寧染氣受,但他從未把寧染當成妻子,反而嫌寧染占了寧漾的位子,奪了她的幸福,受些委屈就隻當贖罪了,當然不會幫寧染解圍。
看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寧染這是受辱不過,奮起反抗了。
這樣也好,給小太子一個教訓,省得他年齡稍大就自作主張。
涼王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露出個故作高深的笑容,“好了,皇後已經責罰過太子了,想必他也不敢給你氣受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等,”寧染喚住他,“難得見王爺一麵,我想跟你商量下寧素的婚事。”
“有什麼好商量的?婚事嘛,照慣例辦就是了。你要是哪裏拿不準,就找嬤嬤幫你。”
涼王眼裏透出不耐,到底是隻軟腳蟹,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比不上寧漾一根汗毛,人家可是管著整個後宮呢!
寧染,“我不是說婚事該怎麼辦,我是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王爺打算一直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你不同意?”
“對,我不同意,你問多少遍也是一樣。我父母都沒了,長姐如母,寧素的婚事隻有我能做主!我不同意她嫁給肖複!”
涼王挑眉,這寧染莫不是要瘋?
他跟寧染說過寧素的婚事,其實就是知會一聲,從沒打算征求她的意見。
寧染倒是細聲細氣地反對過,但涼王從來隻當沒聽見,反正他篤定寧染不敢違抗他。
沒想到她竟真敢反對!
是他素日太過寬仁,讓寧染蹬鼻子上臉了嗎!
“你是寧素的姐姐,我還是她姐夫呢,嶽丈不在了,我理應給她尋一個如意郎君。肖複位高權重,出身望族,人也生的俊朗,滿京城再也找不出這麼好的兒郎了。寧素跟他結親,難道還委屈嗎?”
“肖複這麼好,那你怎麼不嫁他?”
“荒謬!我一個男人如何嫁人?!”
寧染,“那你要是個女的就嫁了?虧你也知道你是男的,是寧素的姐夫,天下哪有姐夫盯著小姨子的婚事的?”
“住口!就算我不是她姐夫,我也是攝政王,我給她賜婚……”
“攝政王就更該給天下人作個表率,用心做你的公務,為百姓謀福祉,別老惦記著這個賜婚那個嫁人的!”
“你,你這潑婦!”
涼王對著寧染的臉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