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聽了義憤填膺,“我就說那太師老兒是沽名釣譽之輩,果然如此。”
齊香兒配合他默默流淚,青年話鋒一轉,“恕在下叨擾,借姑娘貴地養傷。等我傷好,若姑娘還想離開,我可以送你一程。姑娘放心,我雖有些仇家,但咱們出府就分道揚鑣,我絕不連累姑娘。你若想去哪兒,我也可以安排人送你去。”
“別說什麼叨擾的話,這本來也不是我的地方。隻是你要如何出去呢?”
“不瞞姑娘,在下也有幾個幫手,隻是跟他們失散了,等我把信號發出去,沒幾日他們就找過來了。”
“那太好了,我跟你走,我巴不得離開這裏呢。”
齊香兒心下暗喜,有人給他賣命,果然不是個普通人。
她借口要研究補湯,屋子裏也放了些藥材,這會兒隨手拿出幾味煮了煮,說這是她熬的藥茶,保證喝了青年的傷很快就能好。
青年根本不信,但齊香兒百般堅持,青年不好太駁她的麵子,接過來一飲而盡。
然後令他萬分驚訝的事發生了。
他傷口先是一陣麻木,接著又發癢,他忙解開衣服細看,傷口竟然痊愈了!
那劍傷可是深可見骨啊!
青年看齊香兒的眼神都變了,怪不得太師要把她困在府中,她果然有些奇怪本領。
這麼厲害的人物當然要帶走!
他傷已經好了,不會影響行動,當夜就發暗號聯係下屬,趁夜色趕來接應。
齊香兒要跟他走,提前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她也沒什麼細軟,不過是太師府給她發的月銀,在她看來不是小數目,珍而重之地包了好幾層,卻不知那青年看她這番舉動微微皺眉。
夜深時,幾個黑衣人翻牆潛入,對青年躬身施禮,然後聽他的吩咐,把齊香兒也帶走了。
齊香兒心裏又甜蜜又刺激,看青年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崇拜。
出了城,他們上了疾馳的馬車,青年勸齊香兒跟他走,說她爹既然不看重她,那個家也不必回了。
她一個孤身女子流落在外十分危險,太師府可能會派人抓她,倒不如跟他走,好歹凡事有人商量。
青年說他叫荀予,在海上有一個島,他的家人舊部都生活在那裏,隻要齊香兒肯去,他敢擔保,定不會有人與她為難。
聽說荀予不是什麼王公貴族,齊香兒心裏微微失望,但轉念一想,他坐擁一個島,不就相當於一個小國王嘛!
周圍沒有鄰國,隻怕比普通的國主更逍遙自在呢。
齊香兒裝作害羞,微微點了點頭,荀予一臉歡喜,吩咐馬車跑得更快了。
不到半天,他們到了岸邊,上了早已等在那裏的一艘大船,船上的人都對荀予畢恭畢敬,得了他的吩咐,揚帆起航。
海上風光很美,齊香兒又喝了兩口靈泉,也不會暈船。
她離了太師府,隻覺得如離開樊籠,別提多暢快了。
所以,晚間荀予捧著酒壇想跟齊香兒對飲幾杯,齊香兒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反正荀予說了,這酒是果子釀的,味道極佳,但酒勁兒很小。
他們喝了兩杯後,荀予開口驚人,“齊姑娘你可知,太師府迎接的貴客是什麼人?”
齊香兒搖頭,“這等要事他們從不會告訴我。”
“正是當朝太子,而我就是他堂哥。”
一陣懊悔湧上心頭,齊香兒差點把杯子捏碎了。
太子啊!
那可是一國儲君!
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要把太子拿下!
咳咳,算了,往事不可追,隻看眼前吧,對了,荀予是太子的堂哥?
“那你……”
荀予麵色凝重,“我是前朝太子的嫡長子,可惜我爹被當今皇上陷害,丟了太子位。他被廢那天知道不好,在皇爺爺下旨宣他進宮時,他就下令讓屬下護著我和母妃離開。他那時已在島上留了親兵,建了房屋,可以保我們萬無一失,等有機會就東山再起,把本屬我爹的皇位奪回來!”
齊香兒聽了心裏一緊,造反啊!
這可是造反啊!
別看荀予說得好聽,什麼把皇位奪回來,現在皇位是人家的,你這就是造反,抓住要殺頭的。
齊香兒有些害怕,但轉念又一想,怕有什麼用?
機會來了莫縮頭!
她已經得罪了太子和太師,就算回去也沒出頭的機會了,何不跟著荀予拚一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