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個弱女子碰上鄰國的虎狼兵,不過是多饒上幾個罷了。
“玉兒,此事我無能為力。婚姻大事理應由父母做主,我們的婚事是長輩定下的,是姑父的遺願,除非染表妹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否則這婚約不能取消。”
“你剛剛也說了,她不該把我留在廟裏,這還不算錯嗎?”
“可聖上都因為她傳遞消息有功嘉獎她了,難道我反而要說她錯嗎?”
張博謙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岑新玉瞪大眼睛愣愣看著他。
兩人對視半晌,張博謙長舒口氣,“玉兒,我絕無嫌棄你之意,你也不要過於自卑。我們隻是今生有緣無份,你以後遇到任何難處,隻要我能力所及,你隻管開口,我定萬死不辭。請你忘了我吧,他日定有比我好百倍千倍的男兒來配你!”
他對岑新玉施了一禮,也不管她有沒有應答就掉頭離去。
岑新玉想求得他的憐惜,可如今岑新玉言語偏激,狀若瘋癲,實在激不起他半分愛護。
離開岑新玉時,張博謙隻覺得卸去心頭大石,眼前皆是坦途。
雖然他對寧染無意,但世間大多夫妻皆是如此,不過求個禮讓有加。
寧染是個好性子的,跟她好好相處應該不難。
雖然寧染沒有巨額嫁妝了,但男兒立世,本就不該貪圖妻子的嫁妝,能有個賢妻就好。
張博謙盤算著未來的日子,隻覺得陽光都明媚了幾分。
岑新玉的眼淚,岑新玉的困窘已被他拋在腦後,無論如何,他的未來沒有岑新玉!
岑新玉看著他步履輕快,走出了院子,呆呆坐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玉兒,你別難過,張博謙隻是被婚約困住了,不是沒有嫌棄你嗎?”
康王世子岑永朝從假山後徐徐走出。
康王答應讓岑新玉跟張博謙見麵,岑永朝不放心,怕張博謙唐突了岑新玉,就偷偷跑到假山後麵聽著。
在他看來,同樣是男人,張博謙能不介意岑新玉出過這種事,已經很了不起了,無緣無故跟自己的表妹退婚絕非易事。
若換了是他,隻怕話一出口,康王就能把他屁股打爛了,這事他也不敢幹,所以也不怪張博謙會回絕。
“可是,可是他幫寧染那個賤人說話!”
岑永朝揉揉鼻子,他也覺得岑新玉怪寧染是在遷怒,但誰讓岑新玉是他妹妹呢!
人都有個親疏遠近,就算岑新玉無理取鬧,他也得站在岑新玉這邊!
“寧染畢竟是他表妹,還跟他訂了親。就算他們沒有男女之情,可你讓他一下子接受寧染是個口蜜腹劍的人,也太難為他了。隻要他不在意那件事,不就行了?至於婚約的事,讓父王去跟他家說。放心,父王肯定會讓他娶你的。”
岑永朝安撫她幾句,摟著岑新玉回房了。
如今岑新玉把嫁給張博謙當做救命稻草,他們定要讓岑新玉如願。
可惜康王沒聽到張博謙說的話,否則以他的老練定能聽出張博謙的敷衍。
可他聽到的是岑永朝言之鑿鑿,說張博謙不在意岑新玉受辱,隻是無法違抗婚約才不得不拒絕。
康王點點頭,“既然他有心,我就幫他一把。再說玉兒是為他弄成這樣的,就算他不願也得給我娶了玉兒,一輩子好好待她!”
翌日,他就帶著岑新玉去將軍府拜訪。
岑新玉害怕出門,但事關她的婚事,她非去不可。
她要親眼見證把寧染的婚事搶過來,隻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出了一口氣,至於其它的,咱們以後慢慢算!
康王如今對她百般遷就,見她執意如此,就帶她一起去了。
張檀墨聽說康王和晨欣郡主上門了,心裏暗道不好,但人已經來了,總不能閉門不見,隻能硬著頭皮大開中門迎接康王。
康王端著架子,寒暄了幾句就說有件私事要跟張檀墨商量。
張檀墨隻能吩咐下人們都退下,聆聽康王教誨。
還挺上道!
康王更滿意了,跟張檀墨提出了親事,岑新玉戴著麵紗,不想讓人看見她的臉色,但她攥著帕子的手都抖了。
“王爺,此事下官無能為力啊!”
張檀墨嘴撇得跟瓢似的,“我大侄子已經跟長樂郡主定親了,還是我妹夫臨終前,跟老夫人定下的。這定者,定也,豈能輕易毀約?傳出去我家豈不成言而無信的小人了?郡主才貌雙全,將來自有乘龍快婿相配。請王爺恕罪,此事下官萬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