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隻怪他沒想到寧染這麼卑鄙,竟然跟他一個弱男子爭奪這些!
寧染明知道他沒什麼嫁妝的,真要這麼和離,他也就能穿走這一身衣服。
早知這樣,他就該先把東西拿走,再來提和離。
“阿染,我嫁給你幾年了,為你操持家務,還替你父母守過孝,如今你我姻緣盡了,但總是一個村裏長大的,你也不能讓我麵上太難看。我要的也不多,就這些衣服首飾,你手頭的銀子,我一文都不要,你看如何?”
寧染,“操持家務?孝順我父母?要不咱們把人都叫來,問問你是如何孝順的?我爹娘尚在,你就拿著我托人帶給你的賞銀搬出來住。一年到頭,這賞銀有幾分用到我爹娘身上了?我那幾個姐妹又如何對不起你了,讓你搬過來前日日對她們指桑罵槐,搬出來後也到處敗壞她們的名聲!”
“對了,咱們還可以讓大家對對數目,我帶給你的銀子是有數的,而你這些衣服首飾值多少也不是不能估出來,咱們就看看你把多少錢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你一個大女人,好意思跟我在銀錢上斤斤計較嗎?”
寧染點頭,“好意思啊,這錢是我賣命殺敵換來的,當然得珍惜。怎麼樣?你到底去不去找人?”
“你自己去吧!什麼破玩意,我不要了!”
章翠紅心裏暗罵,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竟嫁了你這麼個女人!
呸,這些破爛你留著吧,文小二會給我買更好的!
他不敢找人算賬,除了怕人知道他把錢都花在自己身上外,更怕的是,萬一這些東西估價比寧染捎回來的銀子還多,可怎麼辦?
你一個男人,也沒什麼特別的手藝,就呆在家裏,怎麼錢還能越來越多了?
他心裏有鬼,也不敢再爭執,按完手印,扔給寧染一張,轉身就往外走。
剛要走出門時,寧染叫住了他。
他有些得意,到底還是舍不得我,那我就看看你最後還要說什麼。
寧染,“你回家後,把這身衣服脫下來讓人送回來,這也是成親後用我的銀子買的。記住,不許弄髒弄壞了。”
章翠紅:……這麼摳門,咋沒摳死你呢!
你做個人吧!
他氣哼哼出了門,寧染把門關上,輕輕長出口氣。
任務總算完成了一項。
當世除了有“七出”,還有“三不去”的規矩。
章翠紅守過原身爹娘的孝,在“三不去”之內,寧染不能隨便休了他。
而章翠紅又是重生的,認準寧染能發達,一門心思賴上她等著過富貴日子,連文小二都被他放棄了,定不會輕易離開。
所以,寧染這陣子變盡方法,做足了渣女相,總算氣走了他,跟他再無瓜葛。
他們和離的事兒不久就在村裏傳開了,章翠紅的爹娘假作不知,裝模作樣說了章翠紅幾句。
但很快,文小二就來家裏下聘了!
本來章翠紅是嫁過一回的人,再嫁不必那般風光,但文小二為了給他撐麵子,也為了跟寧染一較高下,聘禮比寧染當初給的還多。
寧染聘禮中那對金鐲子很惹眼,她就打了對更沉、花色更鮮亮的,除了鐲子還有隻金釵呢!
這一下村裏又轟動了,沒想到章翠紅再嫁竟比別人第一次嫁還風光!
章翠紅爹娘樂得合不攏嘴,這才是他們盼著釣來的金龜婿呢!
他們一口一個“小二”,叫的別提多親熱了,仿佛文小二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至親骨肉。
章翠紅卻沒那麼高興,他是喜歡出風頭,但更喜歡實惠啊。
就他爹娘的貪財勁兒,聘禮進了他們的手,能拿出來多少可難說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嫁人,不好意思跟家裏張口的小男孩兒了,索性直接跟他爹娘放話,這些金家夥他都得帶走,不許再留給他妹。
他爹娘哪舍得啊!
於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天天跟他軟硬兼施。
他妹也站出來說他給爹娘添堵,真不孝順,被他迎頭噴了一臉狗屎!
一家人天天吵鬧不休,據他家鄰居說,比劉關張三英戰呂布還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