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文小二找機會跟匪首旁敲側擊了幾句,匪首對風險比她敏感多了,馬上覺出了不對勁兒,回去就暗地裏悄悄查訪,果然發現手下有異心。
她趕緊帶人把有異心的手下抓住了,當眾說明她的“罪狀”,然後毫不猶豫地砍了。
一場山寨內部的奪權風波就有驚無險地被化解了。
經過此事,文小二更被匪首引為貴人,她說話的分量更重了。
章翠紅借機勸文小二擴大生意,說在附近小打小鬧的,能賺幾個銀子?
真正想發大財還得是去南方販絲綢和布匹,當地的土布是不能跟那些上等貨相提並論的。
若能運回來,肯定更受這裏土財主的喜歡。
平頭百姓有幾個錢好賺,真要賺還得賺財主的錢。
文小二是個小富即安的性子,此刻她美人得抱,在“大姐”麵前也得臉,做個不大不小的財主,回村也是受巴結的人物,不想再折騰了。
章翠紅暗罵真是沒誌氣,但他現在走的是溫柔體貼的路子,不好再像從前一樣動不動撂臉子,隻好又祭出寧染這杆大旗。
他說人心隔肚皮,咱們雖想關起門好好過日子,互不相擾,可誰知寧染怎麼想的?
當初是他主動提的和離,寧染肯定心裏不忿。
聽說寧染在家裏閉門日夜攻讀,若是真考中個舉人進士什麼的,利用權勢報複他們怎麼辦?
文小二聽他這麼說,也皺了眉頭,如今士農工商,若是有了功名想報複一個商人還是挺容易的。
章翠紅看她真犯愁了,才說他們隻有多發些財,再交些官麵上的朋友,才不怕寧染報複。
畢竟財可通神,誰會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呢?
文小二沉吟不語,章翠紅又說趁鋪子不忙,想跟她去省城逛逛。
他的要求文小二總是盡力滿足,特意空出幾日陪他去了。
章翠紅提前問過縣城裏的富太太們,省城都什麼地方好玩,然後帶文小二痛痛快快玩了幾日,讓文小二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嫌自己囊中羞澀了。
畢竟她手頭這點錢也就在縣裏算個中等戶,到省城就不夠看了。
若一直待在縣城,文小二從前也就是個街溜子,自然覺得如今的日子已經極好,再沒別的奢求。
這一打開眼界,文小二的野心也上來了。
尤其當章翠紅看著省城裏花樣繁多的首飾,眼睛都移不開又懂事的說“不想要”時,她更是憤憤不平。
女子生於世間,頂天立地,若連自己的男人都養不起,豈不貽笑大方?
她跟寧染那種隻會辜負章翠紅的渣女又有何區別?
她這一趟受了刺激,回去就收攏銀錢,也上山跟她“大姐”打好了招呼,雇好了人和船南下了。
章翠紅暗喜,這才像個樣。
他不懂生意上的事,但他有上一世的記憶啊!
上一世他被抓去抵債,聽說那個債主做的就是這門生意,好像還跟那個山寨的新寨主聯手了呢。
他記得那個債主賺的可是盆滿缽滿,既然她能做這個生意,他們也能做啊!
可惜那個債主是個外地人,如今根本沒來這兒,不然他非要狠狠報複不可!
他盡力回憶在那個債主那兒聽來的隻言片語,當做先機告訴文小二,再加上文小二自身也機靈,口齒伶俐,運了一船貨回來,還真賺了一大筆!
他們樂得不行,索性把錢都收攏起來,把手頭的鋪子都改成綢緞莊和布莊,讓文小二又去跑了幾次,每次都所得不菲!
突如其來的大財讓章翠紅和文小二都樂得合不攏嘴,他們建了個賬冊,給了那個匪首幾股暗股,跟她說這就是她自己買賣,把匪首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江湖飯終究不能長久,誰不想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匪首從此對他們的生意更加盡心,還帶著整個山寨都轉了向,專劫販賣絲綢的客商,弄得除了文小二,縣裏沒第二個人敢做這個生意了。
章翠紅又給文小二出主意,他如今經常跟闊太太們走動,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大筆的商機又在哪裏。
他讓文小二花大錢從江南聘回一批手藝好的繡工,這江南的繡工大受這些闊太太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