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說的也有道理,辛馥已經成家立業,哪能再記到寧家名下。
隻是村裏人不是很講究這個,凡事也不願意驚動官府才遲遲沒把他戶籍挪出去。
不過這些日子寧錫也跟著寧染見了不少世麵,知道凡事名不正則言不順,還是得給辛馥把戶籍立好。
辛馥:……這是徹底要把我趕出家門啊。
問了還不如不問呢,他是徹底沒靠山了。
又寒暄兩句,寧錫跟他約好明日一同去縣裏,然後就各走各的了。
許二妞請寧錫留飯,他也沒過去,說要見見寧家本家的老兄弟們。
辛馥沒了指望,蔫頭耷腦地跟許二妞回家了。
寧錫雖然在村裏沒待幾日,但村裏還是傳開了,寧染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來越大了。
寧染還種了些可以泡花茶的花兒,喝了後耳聰目明,精神健旺,尤其受那些大家小姐的歡迎。
據她們說,喝了這花茶後容色都靚麗了幾分,如何能不讓人趨之若鶩呢?
府尹大人的夫人小姐都專門派人來買呢,寧染還專程去省城看鋪子了,打算把花局開到省城去。
聽的人都連連咂舌,羨慕的不得了,寧錫則一臉驕傲。
他也不是愛張揚的人,但女兒太有出息了,他餘有榮焉,就忍不住多誇兩句。
別人聽了也就罷了,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但辛馥聽在耳朵裏就不一樣了,在他看來,這些本來都是他的,是他應該過的日子。
寧錫這是什麼意思?
明知道他和寧染有婚約,你翻臉不認也就算了,還在那裏炫耀你女兒有多好,是故意氣他嗎?!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逃出困境,不然他就真成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了!
他先是裝了幾天乖,不管再辛勞也跟著許二妞下地。
雖然幹錯的比幹對的多,但人家態度好啊!
就算手上皮都磨破了人家也隻是默默當著眾人的麵吹吹,沒有嘴上喊疼啊!
這樣忙了一段日子,辛馥有一日突然肚子疼,下不了地了。
許二妞就讓他在屋裏躺會兒,還燒了熱水給他喝。
辛馥偷眼看著許二妞扛著鋤頭走遠了,一躍而起,拿著偷偷藏起的幾枚銅板邁開大步跑到村口。
他花錢搭上了人家的牛車,往縣城裏去了。
寧錫在村裏時,他拐彎抹角探聽出了他們在縣裏的家宅,一路打聽著找過去了。
寧家在縣裏住的是氣派的五進院子,門房也不認識辛馥,不敢冒然讓他進去。
就在辛馥急頭掰臉要跟門房吵起來時,寧悠正好有事出來,跟他碰了個迎頭。
辛馥要下地幹活兒,不再穿幹淨體麵的長衫了,臉上皮膚也曬傷了,寧悠一打眼愣沒認出他來,還是仔細一端詳才發現是他。
辛馥也滿是嫉恨地打量寧悠。
寧染給自己人花錢從不吝嗇,寧悠如今身穿錦袍,腰間佩玉,看著完全是個富家公子的模樣。
就憑寧悠這小子,三字經、千字文都得來回背幾個月的貨色,要不是幫寧染管著鋪子,他憑什麼衣著光鮮,裝成個體麵人。
那些本來都該是寧染的嫁妝,或者寧染嫁給他後賺來的錢財,寧錫和寧悠都是占了他的便宜。
他們是看寧染能賺錢了,才不肯把她嫁給自己,好享用寧染賺來的銀錢。
可笑寧染自以為精明,其實不過為他人做嫁衣。
女人歸根到底還是要嫁人的,寧染這可好,賺來的錢都貼補娘家了。
辛馥掩下恨意,“阿悠,我有事來找姨父,煩你跟他說一聲,我哪是什麼騙子?”
寧悠點點頭,告訴門房這是寧母的遠房外甥,就領著他進去了。
寧錫對他的到來也很意外,問他有什麼事。
辛馥故作為難,用眼神示意寧錫要跟他單獨談,等屋裏就剩他們兩人了,辛馥毫不猶豫地跪下,“姨父,求您收留我幾日,那個家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許二妞她……她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