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三月還有一絲寒意,但到了辰時,陽光傾瀉而下,那一絲寒意便消散了。
等這一日祖孫二人到慶山書院的時候,道上早就車水馬龍,燕城中各府上有適齡的公子,貴女都跑來一試,還有從各地趕過來的學子。
車來人往,十分熱鬧。
白老太爺連任了多屆主考官,這一次也不例外。路上的馬車見到是白家的馬車,紛紛讓路。
慶山書院自西向東沿著河流串聯式而築,由書院門樓、辦學齋、教學齋、禦書樓、經堂、文廟等組成。
建築體整個坐北朝南,石木或磚木結構,白牆青瓦,屋頂均為人字形硬山頂,頗具清雅淡泊之氣。
白老爺子到的時候,早有書童把他們引了進來。
書院的先生師傅大都跟白老太爺交好,或是他的晚輩,白棠也是他們自小看著長大的,故眾人十分親近。
白棠跟在白老太爺後麵乖巧的打招呼。
馮老太爺是一個身材微胖,長相略喜慶的老人,他一見白棠,便笑著打趣道,“小棠棠,如今已經長成大姑娘了,看著模樣,頗有幾分憶安當年的風采。”
憶安便是白父的字,白父少年老成,是馮老太爺的得意門生。
“馮爺爺,”白棠乖乖的行了個禮。
“怎麼樣,小棠棠是否打算參加今年的考核。”馮老太爺笑道。
當初慶山公主創建書院的時候,就覺得世間女子未必不如男子,她不甘女子被埋沒後院,就專門設有一間女子學院,大燕朝建國的時候,就湧現出過女將軍,女大夫,還有女子入朝為官過。
可惜到後來,燕都的貴女雖以考上慶山書院為榮,但再也沒人入朝為官過,而把考上慶山書院,當做嫁娶的籌碼。
白棠笑道,“自然要參加的。”
“這…….”白老太爺知道自己孫女的底細,一時有些語塞,據他了解這個孫女才華平平,他也從不指望白棠象她父親一樣,慧極而傷,隻想她以後平平安安的。
“好,好,有誌氣。”馮老太爺撫掌而笑。
而白老太爺的臉色就不那麼好了,來時白棠也未和他通過氣,現在又說要參加考核。
“你這丫頭,咳咳咳。”白老太爺故意咳嗽的很大聲提醒她。
“沒事的,祖父,今兒大家都去參加了,盛家的姐姐們也都在,祖父你就讓我去吧。”白棠嘴角微微彎起,笑容明媚燦爛。
慶山書院三年才能考一次,無論是誰,考上了都是家族的榮耀,前程都不用愁了。燕都的貴女們早就提前就做好準備,期盼著自己能入選。
今日燕都幾乎適齡的女子都過來參加考核,但上一世白棠並沒有參加。
那天,她仿佛被洗了腦一樣,硬是磨著祖父收下徐紹林,白老太爺拗不過小孫女,最終給徐紹林記了個掛名弟子,兩代帝師的弟子,即使是記名弟子,徐紹林的身份也非比尋常,而後,白老太爺更是手把手指導他通過考核,最終讓他考進入了慶山書院。
如今這樣的場景必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