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寶兒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
連榮府裏榮太太身邊的第一丫頭秋夕也得讓她三分。
“瞧她那張狂樣,”有丫頭吐槽,“秋夕姐姐,上回廚房裏張媽給你留的那盞雞湯,都被這丫頭搶了。”
秋夕卻不在意,她跟著榮太太什麼吃不到,這樣一朝得勢的丫頭,她看過無數,當初有多囂張,以後就會摔的多慘。
“姐姐不在意,我們卻替你不值,那丫頭大字不識一個,要不她,太太該把你指派給世子了,到時候世子回京,必會帶著姐姐。”
秋夕並沒有接話,郭寶兒正好跨進廚房,聽到這句話。
她冷笑一聲,“什麼貓啊,狗啊,就敢肖想世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自從跟了榮太太之後,秋夕從來沒有聽到有人跟她這麼說話,一個鄉下丫頭,竟然敢出言不遜。
秋夕當即冷哼,“你不過是世子帶回榮府,一個解悶的玩意兒,你以為世子能寵你多久。”
郭寶兒聽到這裏,想起自己掌握的王牌武器,不由勾起一抹自信笑,“姐姐這是嫉妒我吧,放心以後還有姐姐不甘心的時候。”
說完,她就不再看那幾個丫頭,而是對著廚房管事張媽道,“世子的晚餐準備好了沒,要是世子餓肚子,你們擔待的起嗎。”
到底是府上的貴客,張媽趕緊把食盒遞了過去。
看著郭寶兒氣焰囂張,秋夕眼裏閃過一絲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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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寶兒回到房間,把飯菜擺好。
成瑜隨意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
他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郭寶兒,想到今兒祖父來信時的褒獎,突然覺的這個丫頭有那麼一點用。
“咳,”成瑜清了清喉嚨,“後天,夏家邀我去他家,他家的菊花開的不錯.....。”
郭寶兒立刻聽懂了這個暗示,笑道,“世子,我等會兒給你。”
“恩,”成瑜放心的點點頭。
其實第一次是他舅舅榮老爺過壽的時候,江寧的世家子弟,提議作詩,當時他草擬了幾首都不滿意,誰知這丫頭竟然交給他一篇可流傳千古的詩文。
成瑜問過郭寶兒這詩是怎麼來的,郭寶兒堅持說自己做的,成瑜並不相信,但這樣驚世詩篇,一旦被外人知道,就會名揚天下,現在還籍籍無名,就代表寫他的人沒有名聲。
成瑜當即心動了,在壽宴上把這首詩據為己有。
後來,郭寶兒又給了他幾首詩,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成瑜把它們當成自己的,散播出去後,一時間名聲大噪。
現在江寧都知道安郡王府的世子天縱奇才,每首詩都猶如妙筆天成。
就連遠在上京的安郡王都在信中誇了他幾次,並說當今聖上也對他讚許有加。
他這個世子是安郡王越過他父親給他申請的,因此在郡王府,他父親看他格外不順眼,時刻想把他的世子之位廢除,而安郡王與當今的看重格外重要。
有聖上的賞識,那麼他的地位就穩若磐石。
郭寶兒,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有這麼大用。
成瑜看著那個幹癟又土氣的丫頭,眼裏閃過一抹不喜,但很快就勾起一抹微笑。
“寶兒,我讓人給你定做了一套頭麵,放在你房間了。”
“嗯嗯,謝謝世子爺。”郭寶兒笑容有些羞澀。
很快,成瑜需要的詩就送到了他的房間。
隔天,夏家的賞菊宴,成瑜又一次以一首詩奪得了頭名。
眾人齊齊發出讚歎,成瑜本人也沉浸在這樣的誇讚聲中,不免有些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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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
這一回,是白文遠,他拿著成瑜“新作”的那首詩,看了良久。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好個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這等風骨,我輩需敬仰。”他口中喃喃自語發出讚歎。
宋方妍卻一把扯過他手裏的詩文,道,“遠哥,你真覺得這是同一個做的詩,這首畫菊和將進酒,俗話說詩以言誌,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白文遠也蹙眉,這個問題他一早就想過了,這些日子,成瑜做下的那些詩詞,首首堪稱名篇,但卻不像同一個人做的,何況出身權貴,隻有十四歲的成瑜有這等風骨,他是不相信的。
夫妻倆在這裏猜疑來,猜疑去,卻始終猜不到答案,便不猜了,轉而專注欣賞詩文。
白棠進來的時候,恰巧聽到他們議論,不由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成瑜看來要一條道走到底了。
她已經把那些流傳千古詩文整理成冊,默寫了兩份,一份就在江寧,一份已經叫人送去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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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郭寶兒和成瑜一定會感到“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