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寫的嗎。”他壓低了聲音,有些嘶啞。
“是我,是我寫的。”郭寶兒雖然覺得他臉色有些不對,但她自恃是穿越過來,她已經小心的打探過了,她寫的那些詩,絕對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
“混賬,”成瑜勃然大怒,他把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朝郭寶兒摔去。
郭寶兒閃躲不及,被摔了一身,她有些發怔,甚至還沒明白成瑜為何生氣。
“你還敢撒謊。”成瑜眼裏閃過一抹殺意。
“我,我,”郭寶兒結結巴巴,眼神有些躲閃。
“這是什麼,你自己看看,”成瑜把那本詩集重重的摔在地上。
郭寶兒忙不迭撿起,打開一看,她猛然的嚇了一跳,那上麵都是她腦海裏的詩詞。
每一首詩都標注了作者名字,還有生平事跡。
“李白,是誰,蘇東坡又是誰,”成瑜冷笑一聲,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樣。
他今日遭受了一番奇恥大辱,這份恥辱都是郭寶兒帶過的。
今日赴宴的時候,成瑜就察覺周圍人眼光有異,他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有人提議作詩,成瑜自然同意了,而當他把準備好的詩拿出來的時候。
眾人卻都嘩然,遠不似以前恭維讚賞,甚至有人出言諷刺道,“成世子,首首都抄襲,叫我們這些人怎麼活。”
“抄什麼,”成瑜冷了臉。
“是不是,成世子自己看看吧,”有人把那本詩集遞了過來。
“這詩集是在一個老和尚那裏拿到的,據他說,這是他雲遊天下,花費五十年時間四處收集來的。”
“成世子,就算這些作者都不在世,你也不能把它們都據為己有啊。”宴會的主人周言出言諷刺。
他本是江寧出名的才子,自從成瑜過來之後,他就把這第一才子的名聲拱手相讓。
那本詩集是他先在市集上發現的,今日這個局也是他布下的,就是為了揭開成瑜的真麵目。
“就是啊,成世子,咱們讀書人最忌諱的就是欺世盜名。”周言身邊人的附和。
“你們拿出一本破詩集出來,就想汙蔑本世子,”成瑜怒道,他並沒有打開看。
他不認為是他抄襲的秘密被人發現,當初郭寶兒把那些詩拿出來,他也讓心腹之人,四處打探過,確定沒有,才敢稱作自己的。
“世子,既然你堅持說你沒抄襲,那將進酒的岑夫子,丹丘生,又是誰。”有人嗤笑。
“他們是,”成瑜惱羞成怒,“我為何要說與你聽,你們想汙蔑我,自有聖上替我做主。”
“哼,”周言“啪”的一聲朝上京的地方跪了下來,道,“聖上公正嚴明,他自然有決斷,現在證據就在此,成瑜你口口聲聲聲稱的汙蔑從何而來。”
“對,聖上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底下的讀書人也義憤填膺。
“一個沽名釣譽的人不配當世子。”
周言這次宴請的大多是讀書人,此刻他們都站到統一戰線。
成瑜握緊拳頭,眼裏閃過一抹恨意,然後憤然的拿起那本詩集,這一翻之下,竟然從後背冒出了一股冷汗。
那本詩集除了標注作者,還有注解,同一作者的詩放在一起,儼然是同一種流派,相比成瑜東抄一首西抄一首,這本詩集顯然更讓人信服。
看著臉色發白的成瑜,周言冷笑道,“怎麼,世子,你還堅持稱自己做的嗎。”
“我,我,”成瑜不知道說什麼,他腦海一片空白,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落荒而逃。
.......
“郭寶兒,我自問對你照顧有加,把你從白家村帶到這裏,但你是怎麼對我的,事到如今,你還在瞞我。”成瑜聲音冰冷。
看著成瑜充滿戾氣的眼神,郭寶兒身子微微打了個寒顫,她也不知道啊,難道這個世界有個和她一樣的穿越者。
這個念頭冒出,郭寶兒摸著那本詩集,心裏更加確定了,原來她不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穿越者,還有另一個人啊,郭寶兒心裏浮出一絲恐慌。
“世子,你聽我解釋,”郭寶兒趕緊跪在成瑜麵前,眼睛通紅的說道,“世子,那些詩集雖然不是我寫的,但我那時候不知道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和我一樣的人啊,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的。”
她說話顛三倒四,成瑜卻聽明白了一點,他把侍衛叫了進來,“你把她關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一切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