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等太後過來,”孫熙婉嘴角輕揚,“正巧,我要等太後過來還我一個清白呢,妹妹身子弱,翠芹,給妹妹倒一杯熱茶過來。”
說著,她又招呼宮人拿了一條毛毯放在椅子上,等布置好了,才招呼白棠坐下。
白棠也不客氣,喝了一口她宮裏的茶,便蹙眉,“姐姐,您這龍井雖然是清明前的,但今年清明前後雨水多,這茶有點不如以前的。”
“我哪裏比的上妹妹,有皇上疼愛,什麼都是最好的,”孫熙婉輕輕一笑。
“姐姐怎麼說也是皇後,一國之母,隻要您說一句,這點子茶葉算什麼。”
兩人話裏打著機鋒,但是麵上俱是笑語盈盈,親親熱熱的如一對好姐妹。
慕容燁最不耐煩,後宮的這些女人說話綿裏藏針,但看白棠和孫熙婉互相針對,他還是微微放下心來。
約摸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孫太後才過來。
孫太後穿一件金銀如意雲紋緞裳,發髻上戴著一個鳳冠,她搭著太監的手走進來。
屋子裏的人都過來給她見禮。
“臣妾見過太後。”
“兒臣見過母後。”
“起來吧,”孫太後淡淡的說道。
她約摸五十來歲,但是保養的極好,整個發絲沒有一絲白發,一雙眼睛明亮又犀利。
“白貴妃,你的身子骨怎麼樣呢,”孫太後坐在榻下之後,便問道。
“回太後,好些了。”白棠回道。
孫太後打量了一下她的氣色,見她臉色紅潤,精神頭也極好,同那天流產時,憔悴的樣子判若兩人,便道,“你想開了就好,你還小,自己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以皇帝對你的寵愛,孩子會很快來的。”
白棠捂著嬌笑,“太後娘娘,皇後姐姐也這樣勸臣妾,臣妾早就想開了,但那個孩子卻不能不明不白的沒了,臣妾現在就想請太後娘娘主持公道。”
她剛說完,慕容燁就接過話頭,他指著跪在角落裏的巧兒說道,“母後,兒臣查到宮女巧兒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而巧兒是皇後的貼身宮女,這件事,關係到兒臣的子嗣,後宮的安寧,還請母後秉公處理。”
“啪,”孫太後臉色一凝,伸手往桌子上一拍,“你這是在質疑本宮。”
“兒臣怎麼敢,隻是證據確鑿,兒臣希望母後抓到真凶,”慕容燁立刻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言辭懇切的解釋。
“證據確鑿,什麼證據,就憑一個宮女,你就懷疑皇後。”孫太後怒不可遏。
當年孫太後就是看慕容燁懦弱好拿捏,才同意老皇帝立他為太子,沒想到這才多久,他就如此迫不及待要針對孫家了。
慕容燁握緊拳頭,眼神閃過一絲陰霾,“太後,還未調查,怎麼就確定皇後是無辜的。”
“好,好,”孫太後被他氣笑了,她望著慕容燁冷哼了一聲,又望向白棠道,“怎麼,你也覺得是皇後害了你腹中的孩子。”
“太後,”白棠輕啟紅唇,“既然皇上這麼堅持,您不如聽聽那宮女的證詞,等您聽完後,臣妾也有證據呢。”
她一麵說,一邊對著慕容燁輕輕的眨眨眼,仿佛在配合他的話。
慕容燁見她站在自己身邊,便微微放下心來,他沒想憑這事拉下孫後,隻要打擊到孫太後,那這件事就成功了。
孫太後聽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棠說了一句,“那就依你的,讓那丫頭過來,我倒要看看,她說了什麼,才讓皇帝認定皇後是凶手。”
巧兒是孫熙婉從孫家帶進宮的丫頭,上一世,也正是因為她的證詞,原主才認定孫熙婉是謀害她的真凶。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巧兒有些緊張,她哆嗦著身子向前,她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的說道,“奴婢見過太後,奴婢自小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那天,娘娘聽到貴妃懷孕之後,很是難過,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奴婢當時害怕極了,便心裏生出一個主意,想要替皇後......,”
她說到這裏,慕容燁覺得有些不對,太後還沒來的時候,這丫頭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在胡說什麼,”慕容燁瞪著眼睛打斷了她。
“奴婢沒有胡說,”巧兒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磕起了頭,“奴婢話中若半點虛言,就叫奴婢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