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安和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兒。
自從女兒小產之後,他就發現女兒的主意大了,白安和現在也看不明白她。
那次談話的時候,女兒隱隱透露過她的打算,白安和初聽是不敢置信,後來回來反複想了又想,便在心底琢磨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他沒有什麼忠君事主的迂腐思想,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隻要你讓老百姓都吃上飯,他們才不會在乎位置上的是誰。
慕容燁才大誌疏,皇位該有能者居之,隻是這個人如果是他的女兒呢,白安和除了驚訝,心裏還有一絲亢奮。
女兒比他這個爹敢想。
“那你的意思是........。”白安和問她。
“爹去吧,”白棠把劍插入了劍柄,又重新掛好。
“你不是說,”白安和疑惑。
“慕容燁,”白棠眼神露出一絲嘲諷,她嗤笑道,“龍袍玉璽,虧他想到這個主意,簡直幼稚的可笑,傳出去,朝野上下幾乎無人會相信。”
她說到這裏,表情突然認真起來,“但是爹,假如你搜到的是孫家買賣官職的證據,孫家的賬本,還有孫家的來曆不明的巨額家產,你說,天下讀書人見到這一幕,還有人肯替孫家說話嗎。”
白安和眼神一亮,的確,如果真的是孫家有問題,那麼這棵大樹就能扳倒了。
“但是,孫家那個老狐狸,怎麼會讓我們搜到賬本。”白安和還是有點懷疑。
他同孫俞保打交道打了十多年,知道這個人,最小心謹慎了,要不然也不會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白棠低聲一笑,這回,就是係統發揮作用了,慕容燁派密探都找不到的證據。
是她通過係統查閱過孫俞保的生平,發現孫府裏的密室不在他的書房,而是在柴房,誰能料到,孫家柴房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密室,那密室裏的珍寶,超過了慕容燁的私庫。
白棠沒有說話,拿過桌上的紙筆,寫了一行字,白安和看了之後,心頭一震,卻沒有問女兒怎麼知道。
說完話後,兩人又吃了一頓家常飯,白安和見女兒愛吃的食物和從前一樣,心又放了下來。
............
第二天,白安和依舊稱病不上朝。
第三天,慕容燁就按耐不住了,擬了一道聖旨,把白安和招入宮中。
白安和身材高大,麵容端方,身上帶有一種武將特有的肅殺之氣。
早先慕容燁追求白棠的時候,也曾去白府拜訪過這位在大衍朝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但是白安和卻故意認不出他的身份,一把利劍就把他趕了出來,因此慕容燁總有幾分沭白安和。
白安和行完禮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為了打破沉默,慕容燁先開口,“白將軍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承蒙皇上惦記,不算大好,還吹不得風。”白安和不鹹不淡的說道。
慕容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怎麼看,白安和身子骨都十分硬朗,而且聲如洪鍾,什麼不能見風,這不是在敷衍他嗎。
慕容燁心中十分不悅,但是麵上卻表現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那朕派幾個太醫好好給白將軍診診脈。”
“不必,”白安和直接拒絕,“也不是什麼大病,隻要好生養著就行。”
慕容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他恨白安和的不識抬舉,但比起笑麵虎孫首輔,這位直來直去,語氣能噎死人的白安和更值得他信賴,畢竟白家曆代守護邊疆,一直隻做自己的分內的事,從未出過奪權謀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