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種傳統人工紡織,市麵上幾乎已經絕跡了。
她很快訂了一些貨,便道,“楊經理,我們是第一次來塢鎮,您可否給我們介紹一些好玩好吃的,也讓我們漲漲見識。”
楊經理是個熱情好客的人,白棠又是她的大客戶,他也樂的做了一回東道主,晚上的時候,他請白棠去了附近桑園的一家農家樂吃飯。
白棠便問他,“楊經理,你們這裏像這麼大的桑園有多少個。”
“咦,那我可沒數,”楊經理笑道,“這附近有大的,有小的,荒廢的也不少。”
“荒廢的。”
“這沒人打理,可不就荒廢了嗎,”楊經理道,“這桑葉可是個好東西,養蠶人知道,可是這養蠶是個精細活,現在年輕人都跑到城裏打工了,誰還願意幹這活。”
他說著,自己歎了一口氣。
“楊經理,可否拜托您一件事,”白棠示意張褚給他倒了一杯酒。
“什麼事。”
“我正琢磨著承包一座桑園,您幫著打聽,打聽,有合適的就告訴張褚。”白棠笑道。
這個要求對他來說很簡單,楊經理很快就同意了。
“看來白女士有想法啊,”楊經理很快就明白白棠的意思。
吃完飯之後,白棠便在這附近的家庭旅館開了兩間房,等第二天早上,再由張褚開車回去。
而楊經理的消息很快就來了,他說有一戶人家,年紀大了,兒子去了外地,不想承包了。
白棠便讓張褚去了一趟塢鎮處理這件事。
月底回來的時候,張褚告訴她手續已經辦好了。
如今桑園是有了,還缺一批工人和一個廠子,白棠自知不能心急,隻能慢慢來。
她想要真正的絲綢,而不是這種人工合成的。
張褚在她的安排下,已經在烏鎮租了一個房子,每天向白棠彙報桑園的進展。
白棠守著工作室,這段時間,她也收了兩個學徒。
白棠手藝好,也有名氣,當她徒弟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的,白棠選了兩個機靈又心靈手巧的女孩子。
店裏的裁縫,她也特意去請了一位老師傅過來坐鎮。
這樣,她每天就需要繡一些大件的繡活。
每個月月底的時候,白棠會特意去一次塢鎮,現場考察工廠的進展。
廠子是在桑園盤下的第二月租的,兩百多平的廠子,很小,白棠讓張褚專門打了一批紡織用具。
這次白棠過去的時候,那些工人們都已經上手了,這種人工織成的絲綢和機械的不一樣,大多是素鍛的,看上去也更雅致。
張褚離開白棠,獨自到塢鎮之後,整個人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他常年不變的黑框眼鏡,已經變成了金絲的,一身白襯衫,背挺的直直的,比在縣城當老師的時候,人看著精神挺拔多了。
“張總,桑園那邊的工人說,第一批蠶吐絲了。”有人過來彙報。
張褚點點頭,臉上有些笑意。
白棠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張總,如今的派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