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錢就是你的,我兒現在懂事了,總要在外麵活動,你拿著錢開個小鋪子。”白老夫人見他說的好聽,又給了他幾張。
可惜,白宗義隻維持了一個月的孝順兒子,再之後,他就原形暴露,在各種酒肉場所出沒,也結交了一堆酒肉朋友。
不到半年時間,便欠下一大筆錢。
曾經承諾的鋪子,連半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直到要債的堵上門,白老夫人才知道兒子欠了一屁股的錢,白老夫人什麼時候遇到要賬的人上門,她心裏害怕,便拿出自己的壓箱底把白宗義欠的錢還了。
之後,更是惡性循環,白鎮江也有樣學樣。
僅僅一年的時間,白老夫人從老太爺那裏拿過來的錢,便被這兩父子揮霍一空了。
沒有錢度日,白老夫人的日子很難過,就連當初流放的時候,白老夫人也沒有這般難過,因為那時,老太爺所有的錢都交給她管。
她心裏有底,不像現在這樣,她想拿出一些錢過來買米都不行。
正巧這時候,房子的主人秦太太又過來催租金了。
“哎呦,我說老太太哦,你們天天拖天天拖,今天要是你再拿不出錢來,你就給我滾出去。”
白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羞辱,這樣天寒地凍要去外麵,她的身體可受不了。
“可否再寬限幾天,等我兒子或者我孫子回來。”她低著頭哀求道。
這麼低聲下氣的話,從她當上首輔夫人之後,就再也沒有對人說起過了。
正在這時,喝的醉醺醺的白鎮江從外麵推門進來,“祖母,我餓了,給我做飯。”
做什麼飯,白老夫人的臉色極差,她現在連買米都錢都沒有了,白鎮江卻還有錢拿去喝酒。
那秦太太同白老夫人相處了一段時間,自然知道,她的兒子跟孫子是什麼貨色,因此便冷笑道,“看來你們是誠心不想交租了,這樣就都給我滾出去吧。”
她說完之後,便衝進內室,把白老夫人的一堆包裹全給扔了出去。
白老夫見狀,再也顧不上什麼顏麵,趕緊上來攔住道,“你這是幹嘛,我可是要報關官的。”
“報官,我正要去官府那走一趟呢。”秦太太冷笑,“你們長得賊眉鼠眼的,還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逃犯。”
這話嚇得白老夫人全身都冒了冷汗,不敢再跟秦太太爭辯,自己直接把東西撿出去了 。
臘月初八,白老夫人沒有地方住,自己撿了一個破廟住下。
她去尋過白宗義幾次,但這個兒子徹底不見了,她有時候去鎮上找人討飯的時候,打聽過,有人說街邊那位喝醉酒,凍死的流浪漢有些像他,但是白老夫人卻不承認。
經曆過這樣一個饑寒交迫的冬天,白老夫人所謂的臉麵倘然無存,為了活下去,為了得到一個饅頭,她搭著她那一張老臉,不停的諂媚討好。
............
而遠在嶺南的白明盛卻徹底死在這一個冬天,他了無生誌,死後被一襲草席裹了,扔出去。
他死之前,想他這一生,真是可悲又可歎,為了權勢地位,把一切都用來做籌碼,最後也被聖上放棄了。
.......
易淩帝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鄭昊了。
曾經的鄭昊頗得他的歡心,可是後來他想起鄭昊的次數越來越少,一是他的精力大不如以前,二是沒有人在他身邊提鄭昊的名字。
直到易淩帝駕崩的時候,鄭昊才突然恍惚起來。
比鄭昊更受打擊的是白瑩,鄭昊先沒瘋,白瑩卻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