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1 / 2)

馮蕭一曲終了回座位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楚雲軒,他早就不見蹤影了,剩下的幾個人陪著那個高個子的女人,坐在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正對著馮蕭座位的方向,,正用欣賞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馮蕭,馮蕭看過來的時候笑著示意一個,馮蕭不解的看著她,那女子輕輕拎起裙擺晃一晃,馮蕭也會意地笑了,那女子黑色的裙擺上,印的朵朵玫瑰,也是泫然欲滴的鮮紅。

姐妹們都在那裏憤憤不平,紛紛圍攏過來告狀:“蕭蕭,你們家楚雲軒紅杏出牆了!”“就是那個女的,兩個人勾勾搭搭的。”

“一看到你就心虛的跑掉了!”

馮蕭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她們很生氣,馮蕭看她們護仔的樣子很感動,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已經和楚雲軒分手了的事實,好像如今隨便楚雲軒和誰在一起,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她偷偷瞄那個女子,她正很爽朗笑,放肆得仰起頭來,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蜜色得肌膚,描畫精致濃烈的五官,野性的氣質——馮蕭覺得對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氣質,太像——像誰呢?

她又和章哲跳了一曲,然後就有別的男聲陸陸續續來請,姐妹們都紛紛給她打氣,推她出去,於是馮蕭就跳了一曲又一曲,止不住抱怨這曲子今天晚上放得次數也太多了,放音樂的人真夠懶(其實那時最流行這樣簡單活潑的曲子)。

她跳的次數多了,微微出了些汗,去點飲料喝。經過吧台的時候,有人遞過來一支玫瑰,打著響亮的指響說:“你還是今天晚上最美麗的女孩子。”是林彬的那個表哥,竟然還記得馮蕭,實在是莫大的恭維。

馮蕭也笑,她拉裙擺做個優美的姿勢,象個真正的公主一樣接過玫瑰,吧台上幾個夥計鼓起掌來,站在旁邊的其他人也都笑,連舞池裏也有人朝這邊張望,出盡了風頭。

歌舞升平人皆盡歡的一個晚上。

她拿著玫瑰回來,不知怎麼反而沒有了興致,和周圍的人打了招呼,出去透透氣,她溜過通道,知道那邊有個小小的梯子可以爬上露台,可以在那裏仰望星空。可能是因為剛剛裝修,通道裏麵隨意的堆放著淘汰下來的凳子桌子一類的雜物,隻留下窄窄的一條縫隙,馮蕭通過的時候,飄拂的裙擺糾纏到了不知道什麼上麵,她在黑暗裏摸索著解了一會兒,始終解不開,心煩意亂之下,扯著裙擺狠狠的一拽,無奈布料實在是太結實,裙子沒有下來,反而拽得堆積的在一起凳子失去了平衡,朝著她倒了下來。

馮蕭拿手一陣亂推,誰知道越推越亂,整排的破凳子都在發抖,仿佛立刻要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坍塌,她愁眉苦臉的困在那裏不知所措,終於有輕輕的歎氣聲響起,有人從更黑的陰影裏麵出來,穩穩的接住這些搗亂的家夥,把它們推開扔到安全的地方。馮蕭尷尬的蹲下來拉扯裙擺,那人默默地站著看了一會兒,蹲下來使勁兒一拉,破舊的凳子腿掉下來,馮蕭的裙子完好的解脫了。

有幾個人聽到吵鬧聲伸過頭來看了一眼,很快又縮了回去。

馮蕭站起來勉強的笑一下:“謝謝……你在這裏幹什麼?”

楚雲軒的臉色在黑暗裏麵看不真切,悶聲悶氣的:“裏麵太吵了。”她太刺眼了,躲到這裏都不得安寧,楚雲軒生氣地看著馮蕭。

馮蕭:“我…..想上去看星星……”

楚雲軒默默地錯過身子,讓出一條通道來,馮蕭低頭匆匆而過,瞥見裏麵好像有張破舊的沙發,楚雲軒剛才就是躲在這個地方麼。

她經過的時候,裙子拂過他的腿,有清淡的香氣擁入鼻腔,他不知道,那是他替馮蕭贏得的CD。

他隻知道他的雙手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把她拉入懷中。

黑暗中,他身上有久違的濃重煙味,淡淡的酒味,一下子包圍了她,她像小鹿一樣憤怒掙紮,掐他的手臂,用尖尖的皮靴踢他的小腿,他湧上來的柔情,被悲傷和煩惱覆蓋,他抓住她,輕易的解除她的武裝,把她的手使勁按在自己的左胸,用一種近似凶狠的聲音低低的咆哮:“這是我的心,裏麵很痛!你知道心痛的感覺嗎?”

沒有良心的東西,你把它帶走吧,它現在不屬於我了,徹日徹夜的想著你,折磨我。

馮蕭的手掌被緊緊地壓迫在他的心口,感覺得到他滾燙的體溫和激蕩的心跳,卻一點都不同情他,她也凶狠的咆哮:“你活該,活該!那個女的是誰?”

“楚雲茜。”

“噢”羞慚一個:“長得不怎麼像。”難怪有那麼熟悉的氣質。

“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都是團委的,就是跳個舞而已!”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

“他們我認識。我是說,寒假裏的男的,讓你要同我分手的人。”

“你以為我要和你分手,是和別的男的好了?”

更湊近逼視她:“沒有?那你為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要甩了我?”

好,太好了,之前的準備的台詞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其實是我回家反省了一下子,覺得我們不合適。”百試不爽的分手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