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蕭不在宿舍裏,接電話的好像是白梅,聽出他的聲音,立刻態度惡劣聲音刺耳,罵了一句:“你還讓蕭蕭傷心得不夠嗎,還敢來騷擾!”惡狠狠扣了電話。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做得過分,連蕭蕭的姐妹們都心生怨懟。
他在校園裏到處搜尋,瘋了一樣和遇到的所有熟人打聽馮蕭的蹤跡,大家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這個‘失戀以後越來越不正常’的家夥。
一直找到傍晚,還沒有找到人,終於有個男生,猶猶豫豫告訴他:“我剛才看到馮蕭了,和一個男生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那個男生長得特別帥,不像是我們學校的……兩個人好像往圍牆邊那片小樹林去了,就是那個樹林。”
楚雲軒心沉到穀底,衝了出去。‘那個樹林’大家都知道,J大公認的情侶樹林,安靜、隱蔽,單身莫入,情侶們在那裏可以肆無忌憚的激情親熱,不必擔心受到騷擾。馮蕭,和別的男生,去那裏!
與此同時小樹林裏,馮蕭已經喝了一瓶小二,酒勁兒上湧,頭腦反而清晰,她悲哀的看著王子明,還是那麼卓立不群的英俊青年,可是她的品味現在變了,覺得王子明這個精華版太精致,太完美了,不如那個粗糙的黑醜的家夥順眼。
“王子明,我那樣子對你,無情無義,你還來幹什麼?”她嘟嘟囔囔的。
他悲涼的笑一個並不回答,心破碎了,本來以為可以連你一起碎掉,卻發現每一片都嵌著你的影子,你讓我怎麼辦呢?
這悲哀感染了她,不是因為他而悲哀,馮蕭在王子明麵前,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竟然不再愛這個男生了……他再多麼英俊,多麼優秀,都不和她相關了,她愛的人,不再是他。
“王子明,我們現在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喝酒!”她再拿來一瓶打開,讓我們為那些丟失了就再也回不來的東西,幹杯,幹杯!
她記不起來怎麼失去了意識,醉到不省人事,第二天在鬆脂的清香中醒來,馮蕭難受地蠕動了一下:“王子明——”不對,這個懷抱,熟悉的味道,不是王子明,是——
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張黝黑的臉,高深莫測的笑著,眼睛黑亮黑亮。
他把她裹在自己堅實的懷裏,就那樣守了一夜,寵膩的輕輕搖晃,晃的她胃裏的惡心上湧,好想吐。
“楚雲軒,怎麼是你,難道我在這裏睡了一晚上嗎?”她頭疼惡心渾身難受。
“當然是我,你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個地方可真是難找——馮蕭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竟然敢在這種地方喝得不省人事,這要是遇到別有用心的人,我看你怎麼辦。”他笑得很陰險,很像別有用心的那種人。
“那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去?”
“蕭蕭,我想讓你清晨一醒來就看到我,我想每天清晨你一醒來就能看到我。”
更想吐了,你這形象說這樣肉麻的話,實在不怎麼搭調,還有,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就這麼厚臉皮的過來,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也還沒有給我一星半點的解釋、道歉、追悔什麼的,等等,好歹有句話啊,等等,先說明白了再親也不晚,等等啊~~萬一我吐你的嘴裏,不要後悔——永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