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官道上,而馬車內的兩人各幹各的事互不打擾,就在鳳九言迷迷糊糊要睡覺的時候,她聽到了季白的聲音,“阿九姑娘,你知道皇宮被人搬空之事嗎?”

她怎麼不知道皇宮被人搬空之事,這事就是她幹的呀,鳳九言心裏嘀咕了一句,並沒有睜開眼睛,回答道:“聽說過。”

“阿九姑娘,你說……”

她打斷了他的話,“好奇心害死貓,我勸你還是別對這事感興趣,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此時,季白已經放下書,懶洋洋靠在車座上,“阿九姑娘,我很好奇你……”

“別好奇我!”她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好奇我也不會跟你說的!”

“……”好吧,這天沒法聊了,季白見和她聊不上幾句,便也很識趣沒說話了,也學著她一樣閉目養神。

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來到一間客棧投宿,這是一家距離官道不遠的客棧,客棧占地很大,深處林地之中,看著真是別有風情,這客棧地處官道要塞,旅客很多,他們進去的時候,大堂裏人幾乎坐滿了人,這客人們全部是配刀掛劍的江湖中人,客棧裏的店小二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在大堂裏穿梭忙碌著,忙的滿頭大汗,連嗓子都啞了,可見這生意有多好。

鳳九言和季白到大堂,見大堂裏眾人都是江湖中人,兩人都微微蹙了蹙眉,江湖人是非多,何況是這麼江湖中人齊聚一堂,這更加是非多了。

“阿九姑娘我們走吧,重新換個客棧住。”

鳳九言尚未說話,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車夫就說:“季公子,這方圓百裏之內就隻有這一個客棧,現在出去換客棧怕是沒辦法。”車夫一邊說,一邊看了下大堂裏麵,見大堂裏麵坐的都是配刀配劍的江湖中人,他瞬時感覺氣不順了,兩條腿不由自主開始彈起琵琶,“季公子,阿九姑娘,我覺得我們還是換個客棧吧。”常言道,江湖中人大多都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之人,現在這客棧裏都是江湖中人,看著就讓人打冷擺子啊。

季白這時說:“既然方圓百裏之內沒有客棧了,那我們今晚就暫住這裏吧。”他是男人露宿野外倒沒有什麼,但阿九姑娘一個女孩子,還是應該住客棧為好。

鳳九言不知他的想法,見大堂裏眾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看向他們,在他們身上上下打量著,甚至有人對著他們露出嫌惡的目光。

果然哪裏都是個看臉的世界,她側頭看向身旁的季白,很認真跟他說:“他們在嫌你醜。”

季白唇角扯了扯,道:“他們是在嫌我們倆醜。”

“你現在比我醜。”鳳九言一本正經回答道,目光掃了下大堂,見這大堂裏正好空出一張桌子,她跟季白道:“那裏還有張空桌子,我們去那裏坐吧。”說罷,她繞到他身後,“我生性膽怯,承受不住這麼多人盯著我看,你走我前麵。”這些人的目光就像兩把蘸著油的刷子在她身上掃來掃去,讓人心生殺意。

生性膽怯?季白聽到這話的時候,臉忍不住抽搐了下,心想,中午在茶棚的時候,殺人就像切西瓜一樣,臉上還沒有絲毫慌張之色,這叫生性膽怯?!季白心裏覺得她的話十分好笑,不過麵上還是附和道:“阿九姑娘確實是膽怯了點。”說罷,季白朝著大堂裏唯一那張空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