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嬌請完假後的當天，她收到了周羽的電話。
“你看到新聞了嗎？”聲音沙啞而又局促。
“學校老師都在討論，我怎麼會不知道。”焦嬌在書房，簽字筆在手中轉來轉去。
“我們一分都沒有留，全部都捐了，你可以去官網查，哪一筆錢用到什麼地方，官網都會公布，所以……”周羽的話沒有說完。
但焦嬌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編輯。”
隻要周羽和李秀能做到她提出的要求，她也沒有那麼可怕到趕盡殺絕，壞一個老教師的名聲。
不是不能做，是真的沒有必要。
周羽沒有再說話，電話裏傳來周羽平穩的呼吸聲，久到最後焦嬌想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周羽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焦嬌禮貌的回了一句。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了，焦嬌不會記仇到現在。
“我申請了去貧困山村支教，大概三年吧。”
“什麼！”焦嬌能平靜的接受他們捐款，是因為她知道周羽一定能說服他的姑姑。
畢竟老一輩的臉麵比什麼都重要。
可周羽一個高材生怎麼會選擇，最重要的三年青春去支教？他不是在爭取留校清華呢。
“你沒有必要這樣，我說了你把錢捐出來了，我會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焦嬌可承擔不起一個高材生前途毀在她手中的鍋。
周羽好像穩重了許多，他感受到了焦嬌的驚訝和震驚，可這又不是一個人對他的決定表示震驚。
他的同學還都覺得他瘋了，肯定被排擠瘋了。
他的導師還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先好好完成學校交代的工作，其他的以後再好好商量。
可周羽突然對一切都感到厭倦和疲憊，他討厭現在的工作，討厭處理一切人際關係，他想平靜心情，好好想想他的專業可以為國家做什麼。
想了幾天沒有得到答案，正好姑姑捐款貧困山區，希望小學，他看到了很多鄉村的教學實在是一言難盡。
所以，他想到了去支教。
“我支教跟這一切都沒有關係，隻是想做了就去做了。”周羽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焦嬌，你很優秀，希望你可以一直優秀，然後內心比我強大。”
周羽的電話掛斷了，焦嬌又上網找到了華清附中的帖子。
整個貼吧都是誇獎李秀的帖子，誇她多麼偉大，是大家都該尊敬且學習的老師。
焦嬌看到帖子上李秀的照片，她手裏拿著《奧數集》笑得很燦爛，可她心裏怎麼想的，誰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