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行李的位置,已經被兩個尼龍袋代替。

丁小慧將搪瓷缸子放在小板桌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坐在那個座位上的姑娘,見她並不看自己,隻偏了頭與那個低頭的男子說話,不禁勾了勾唇。

而那男子,也隻是斜看了丁小慧一眼,就又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到了那姑娘身上,繼續著兩人剛才的悄悄話。

這兩個人的臉皮倒是厚。

以為假裝看不見,這個座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霸占下來了嗎?

她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種清洌:“你為什麼占了我的座位?還將我的行李放到了過道上?”

那個姑娘聞言這才抬起頭,上下打量了幾眼丁小慧,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你的座位?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火車上的座位都是公共的,誰坐了就是誰的。”

看這姑娘的穿著,身上的衣服有七八成新,而且一個補丁也沒有,就知道這姑娘的家境不差。

相反丁小慧身上的衣服,不僅已經洗得發白,褲子的膝蓋上麵還打了兩個補丁。

既然對方不講理,丁小慧也就不打算講理了,也不跟她廢話,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甩向了一邊。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原本站在她旁邊跟她低語的男子還來不及反應,那個姑娘就已經撞向了旁邊對麵座位的椅背上。

還不等她回過神,丁小慧就已經坐到了座位上,抓起腳邊的兩個尼龍編織袋向過道的一側扔。

那個姑娘被嚇了一跳,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驚呼,雙手堪堪扶住了椅背,就連胸部也被撞了一下,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但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算是胸部被撞的生疼,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伸手去揉,隻能強忍著胸口的鈍痛,眼睛看向了丁小慧站立的方向,這才發現對方已經坐到座位上了。

隨後就見她伸手一把推開了站在旁邊的男子,腳尖一勾,就將原本已經被擠到過道裏的那三個行李包勾到了腳下。

做完了這一切,還挑釁的看了姑娘一眼。

隻聽一個男聲響起,聲音裏帶著幾分惱怒和譴責:“你講不講理?”

丁小慧側目看向了那個男子,正是自己剛剛推開的那人:“講理?你想怎麼講。”

“我們過來的時候這個座位是空的。”

“我回來的時候也告訴你們了,這個座位是我的,我不過是去打了杯水,就被你們霸占了,真要說不講理,也是你們不講理在先。

怎麼你們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不講理就是應當應份的,我們不講理就不對?”

男人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目光裏透著不悅,聲音裏也帶著憤怒:“那你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動手動腳?”

丁小慧鄙夷的看著他:“小夥子,你腦子不會是有病吧?

剛才的過程你沒看到嗎?你究竟是耳朵不好使,還是眼瞎了?剛開始我也是很客氣啊,可是你聽聽你女朋友放的那是什麼屁,誰占的就是誰的。

那好啊,那就依照她的邏輯來,現在這個座位是我在坐著了,那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