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車終於停了。安柳也不想做第一個醒來的人,等其他人悠悠醒來,她才假裝自己也才剛醒。
“嗚嗚嗚……我要回家!”安柳哭的像小孩。另外的兩個小女孩也跟著嗚嗚哭起來,聲稱要回家找爹娘。
把節奏一帶,安柳就靜靜地等人上來安慰她們。她想早點回去,不然阿奶肯定會擔心。
安家。
林老婆子看著狼狽不堪的陳氏嚇了一跳,很快又反應過來:“這是你娘打的?”
隻見陳氏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婆婆,我錯了。”
雖然每次陳氏都說她錯了,可是這次她說錯了,林老婆子就是能感覺出來,她是真的知道錯了。
心疼的上前把陳氏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坐院子裏的矮凳上,去給她倒了溫水。
用一條新毛巾,給她的手洗幹淨,又給她洗了臉,看到不是臉破皮了,鬆了口氣。
就是那頭發亂七八糟,隱約能看到已經不冒血的頭皮,這塊估計以後都不會再長出頭發了。
又拿了剪刀把染血的長辮子剪了,把人扶到房間把她帶血的衣服給剪了:“這帶血的衣服就不要了,這夏天的衣服弄的快。
剛好我用安麗買的布給你弄了身新衣服,你先洗洗,我去拿。”
陳氏點點頭,那眼睛裏的淚從她婆婆給她洗手開始就沒停下來過。本以為這一路走來,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
“婆婆,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陳氏哽咽道:“謝謝你還對我這般好。”
“傻孩子,你是我兒媳婦。”說著就去拿衣服了。
“阿奶,我回來了!”
“回來了!這個衣服給你娘拿去,她在屋子裏。”
“她這麼快就回來啦?”說完肩膀就挨了下。
“說什麼胡話,趕緊的。”
“誒,阿奶,說話就說話幹嘛打人。”說著怕又挨一下,趕緊把背簍往牆角一放,拿著衣服去她媽房間。
敲了兩下門“娘,我進來了。”
“進來吧。”裏麵傳來陳氏有氣無力的聲音。
安麗皺皺眉,這又是怎麼了?推門而入,看到陳氏隻是穿著小背心和小褲衩,趕緊把衣服遞過去。就看到被剪的發,頭發上幹涸的血痂清晰可見。
“娘,你受傷了?消毒了沒有?”陳冬冬焦急道。
陳氏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套進去,幸好領口是扣子樣式,不然這回就不好穿了。“什麼是消毒?”
“就是上藥水,擦藥了沒?”
“沒有,家裏沒有那東西。”
“這怎麼行,要是感染就不好了。我現在就去大隊的赤腳大夫那,娘你別到處走動,好好休息,我馬上回來。”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
陳氏受傷的心在婆婆和女兒這裏得到了治愈。
安麗臉被紫外線照射火辣辣的疼,肯定滿臉通紅變成關公臉。希望不要脫皮,這個年代還是要做好防曬才行。
現在的不像現代有很多小診所或者衛生院,隻有一個赤腳大夫,小病都能在這裏看。
安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到門口就對著赤腳大夫道:“我娘頭破了,需要棉花棒和消毒水,最好有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