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個不長眼的賤種,找死嗎?”南平郡主怒氣衝衝斥罵不停,轉身才見來得不是家裏的丫鬟婆子,而是一群腰間跨刀,一身戎裝的禁衛軍。
平時高高在上的父王被他們像豬玀一樣押在身後。
南平郡主如墜深淵,魂飛天外。
南王意圖造反證據確鑿,午時滿門抄斬的消息插著翅膀一樣飛往全城。
囚車一步一步趕往刑場,車裏的南平郡主渾渾噩噩,幾日之前她還是光鮮無比,地位高超的南王獨女,一國郡主。
她眼珠一動不動的躺在囚車裏,看上去與死屍無異。
突然,她直起身,麵色猙獰無比,死死盯著攘攘人群中的兩個女子。
一個是那日被她輕視謾罵的太常寺卿家的小姐。
一個,就是被她百般瞧不起又嫉恨無比的宜安郡主!
此刻她一身藍衣,明月高潔,亭亭玉立,發絲被輕風為拂,發間依然隻簪了一隻玉釵,卻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
“聖上賢明,我們百姓日子才好過一點,這些天殺的就想攪風攪雨。”
“該殺,希望聖上能長命百歲,這樣我們老百姓也能多過幾天好日子。”
“還好發現得早,不然真的被這個亂臣賊子成功,我們就完了。南王一家子都極其暴戾,他們家的女兒,也就是之前的南平郡主,一回京就當街縱馬,踩死兩個躲避不及的小兒。”
“畜生啊,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如此蛇蠍心腸。同樣是郡主,宜安郡主是活菩薩,這個南平郡主就是地獄最醜的惡鬼。”
“呸呸呸,別瞎比較。她連給宜安郡主提鞋都不夠。一個就是天上皎暇的明月,一個就是地溝的臭蟲,除了害人還會什麼。”
百姓議論著議論著,不知道是誰率先扔出幾個臭雞蛋,接下來一發不可收拾,南平郡主身上滿是汙穢,甚至還有疑似人的糞便。
她雙手死死握住車杆,陰沉著臉,狠狠的瞪著方晴。
方晴饒有興味的欣賞南平郡主的醜態,看了五六分鍾覺得沒什麼意思,廣袖一甩,嫋嫋盈盈而去。
不堪一擊。
如此而已。
看著群情激蕩,對他與郡主滿是崇敬的民眾,隱在人群中的李湛除了自豪還有一種詭異的快樂。
似乎聽到群眾把他與郡主放在一起,這一點很能讓他愉悅。
已經許久沒見著郡主,不如借此機會開個宴席,李湛又想到小年宴那夜,月下舞劍的那個人兒…
李湛心情還沒愉悅多久,剛回宮,一個近侍就匆匆走過來。
“陛下,不好了,冠軍侯與瓦剌交戰受了重傷,命懸一線,營裏的軍醫全部束手無策。就靠著神醫穀的琉璃丹吊著一口氣,現在正往京城趕呢,估計半個時辰後就該到了。”
猶如一道驚雷,震得李湛頭腦發懵。
“怎麼會?冠軍侯勇冠三軍怎麼可能受傷!快,快來人…將全太醫院的禦醫都給朕叫過來,收拾好寢宮,等人一到直接帶進來,不,朕親自去,親自去接。”
言畢,腳步一刻不停就往城門口趕。
冠軍侯十三四歲就學人上戰場,結果居然活了下來,還立了大功,自此以後百戰百勝,十七歲被封冠軍侯一直駐守關外,有如一根定海神針,震懾外敵無數。
李湛無法想象冠軍侯突然死亡,天下會有怎樣的動蕩。
雖然如今國泰民安,不懼一戰,可是打仗必會勞民傷財,屍橫遍野。
沒有絕對的把握前,他暫時不想發動戰爭。
李湛下令將冠軍侯受傷的事瞞住,但是消息還是走漏了出去。
沒辦法,冠軍侯的傷太險了,一隻羽箭深深沒入胸口,離心髒隻差分毫!無人能保證拔出羽箭卻不傷及心髒。
一旦心髒受創,神仙難醫。
所以隻要在京城的大夫都被請進了宮,人多口雜,消息還是被宣揚了出去。
全城百姓無不心中惴惴,連李胤臉色也不好看,少有的不對方晴橫眉冷對。
方晴從藥堂的老大夫口中得知冠軍侯的傷勢,眉頭微蹙。
原劇情中,李湛敗得那麼快,敗得那麼慘,都是因為他的定海神針,冠軍侯在與瓦剌一戰中重傷,不治而亡。
“煜王妃懇請覲見。”
太監湊到李湛跟前,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