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大眼,這個問題來的猝不及防,它的腦袋空白了一瞬,臉上閃過慌亂。
“把它們都叫出來吧,這個遊戲,我玩膩了。”方晴雙手環胸,表情變得比鬼還要陰森。
這個女人難道也是道士??可是她的朱砂呢?符篆呢?桃木劍、黑狗血呢??
男人咽了口唾沫,試探道:“你是道門中人?”
方晴搖了搖頭,房間的燈便在這一瞬間熄滅,整座賓館陷入黑暗當中。
“嗬嗬嗬…”
黑暗中,傳來那個女人的輕笑,簡直勾魂奪魄。
“幹他娘的,咱們十幾隻鬼還怕這個連符篆都沒有的女人?!”說完之後,二樓的幾隻鬼同時朝方晴衝去。
哼,連道士專用法寶都沒有的神棍,也敢到它們的地盤戲耍它們!今天就讓這個神棍嚐嚐它們的厲害。
一蹙火焰,突兀的出現在那個女人的掌心,化開了周邊的黑暗。
什,什麼??
不依靠符篆跟道具就能燃起烈火!!
幾隻鬼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化為數道黑影朝樓下跑去。
剩下的十幾隻鬼分別藏在各處,本能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它們沒有嚇到對方,相反還被對方驚到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道士!
“又要玩捉迷藏了?”方晴身體形一晃,追下樓。
男人被嚇得亡魂皆冒,玩命的逃跑,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逐,在它即將逃進房間之際,一道紅影牢牢抓住了它的手臂。
男人全身一震,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一張慘白的臉上是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瞳孔,此刻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它。
“媽呀,鬼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座賓館。
…
勾唇一笑,接下來…
“躲好了,我要開始找你們了。”方晴淡淡開口,沉沉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
方晴打開一扇衣櫃,沒有。又拉開一格抽屜,依舊沒有…
“咦,馬桶有一隻,你們不是說馬桶髒,不願意躲在馬桶嗎?”方晴嫌棄的瞟了在馬桶瑟瑟發抖的小鬼一眼。
什,什麼?!
它們的對話,這個女人全部聽到了?
方晴打開電視,從閃爍的白條與雪花中又抽出兩隻小鬼,喃喃自語:“恩,難怪不藏在電視,連電視費都沒交,住客確實不會打開看電視。”
以男人為首的幾隻小鬼像鵪鶉一樣縮在方晴身後。
它們現在敢肯定,這個女人手中的烈火可以讓它們在頃刻間魂飛魄散!
方晴緩緩的在賓館中走動,她的腳步聲就像催命的魔咒。
正好牆壁上又有幾塊牆皮剝落,露出裏麵的血紅。
方晴慢慢走到牆邊,鼻尖抽動:“油漆啊,你們真會玩。”
“都出來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出來,一把火讓你們煙消雲散。”
她坐在還算幹淨的桌子上,用手輕扣桌麵,一下又一下敲在眾鬼的心尖。
男人硬著頭皮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也想抓我們練蠱?”
方晴蹙眉:“練蠱?”
“我來說吧。”
男人正想開口,白胖女人的身影默默浮現在方晴的數米開外,打斷了男人的話。
“我們這十六隻鬼,全部死於七年前的大火,這場大火並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因為這座賓館處於極陰之地,是個練蠱的好地方。”
她歎了口氣,神色哀傷。
“練蠱就是將無數鬼魂封閉在一個空間,讓它們自相殘殺,最後剩下的那隻就是鬼王。但是背後那隻黑手不知道被什麼事絆住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出現過,也沒有放新鬼進這座賓館。”
“練蠱這件事就這樣被擱置了,這座賓館一直到現在始終隻有我們這十六隻鬼,我們並不想做什麼鬼王,更不想像野獸一樣自相殘殺。”
瘦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出現在方晴的麵前,抖著肩膀瑟縮開口。
“大師,我們也不想嚇人啊,可是這裏的陰氣很重,一般人呆一晚就會陰氣入體,輕則黴運當頭,重則病入膏肓。”
十幾隻鬼齊齊點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方晴。
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方晴沉吟片刻:“你們怎麼不重新入輪回。”
“那個壞蛋在賓館設了法陣,鬼魂隻能進不能出,更別提投胎了。”
方晴不再多說什麼,閉上了雙眼。
“你在幹嘛?”炎帝在識海問她。
“找出陣眼,將其摧毀。”
…
三天後,拍下這塊地的張老板帶著一對據說很牛逼的師徒來到賓館前。
中間人湊到老板的耳邊吹噓:“張老板,這次你可得大方一點,這位天師,就在前陣子可是替蕭家找到了失蹤的蕭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