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睜開眼。
清冷無情的眸子劃過一抹厲色。
“聖上,周將軍居然敢忤逆你,簡直死不足惜。”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周遠居然敢抗旨不遵,好在張侯爺不辱使命幫聖上拿下了這個亂臣賊子。”
大太監常德海一臉義憤填膺,大義凜然。
“午時三刻即到,正好用周遠賊子的頭顱震懾三軍!讓他們知道到底是才是他們的主子!”
方晴的目光陡然一沉,猛地站起身,一巴掌啪的一聲落在常德海的臉上。
常德海被這一巴掌扇得腦袋轉彎,金星直冒。
垂著腦袋規規矩矩侯在一旁的小太監震驚了。
常公公可是皇上的親信,一直深得帝心,雖隻個宦官,卻仗著皇上的寵信,權傾朝野!說一不二。
“備馬。”
“皇上,您要出宮?萬萬不可啊,外麵逆賊橫行,極不太平啊。”
無故挨打,常德海臉上飛快閃過一抹陰霾,轉瞬又換成苦口婆心的語氣情真意切的規勸方晴。
忽地,一道森寒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這一眼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不知怎的,常德海莫名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剩下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
一愣神的功夫,皇帝殿下已經帶著兩名侍衛大步離開。
常德海眯了眯眼,鬧不準這位皇帝殿下又在唱哪門子大戲,仔細回想了剛剛的一席話,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難道是罵周遠罵的還不夠狠?
眼見方晴的身影越來越遠,常德海一急,幾步跨出禦書房,卻被幾名侍衛攔在原地。
“聖上有令,請常公公在禦書房整理近兩年的所有奏章,陛下要重新審閱。”
…
方晴一路腳底生風,有種說不出的急切感。
等太監牽出汗血寶馬,方晴一躍而上,打馬就往午門趕。
…
都說原主是個荒淫無度的昏君。
而他也不負眾望,最後果然成了一名亡國之君。
原主是個愛好廣泛的皇帝。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還有燕瘦環肥的各色美人,卻獨獨不愛江山,不愛國事。偏偏先帝隻得這麼一子,所以原主隻能硬著頭皮繼位。
原主自詡才高八鬥,然而太傅每每教導何為一國之君,他就開始打盹。
太傅氣得吹胡子瞪眼:“孺子不可教也!”
他也隻是覥著臉告饒,然後繼續寄情山水,陶冶情操。
如果隻是如此,原主也隻擔得上是庸君二字。
反正對外有周遠周將軍,對內有劉已劉丞相。
一文一武,皆有濟世之才,最重要的是對原主忠心耿耿。原主隻需照本宣科,當個守城之君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