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製造軍隊已是迫在眉睫,如今人類援軍還在不斷進入,而我們這邊每死一隻就少一隻,根本扛不住這種消耗戰。”
哈迪斯神色激動。
明明五天前就可以開始儀式,那些所謂的人類高手一時半會根本打不破他們三大戰將組成的防禦。
但王最終還是選擇靠已有的力量應戰。
一次又一次!
“王,自從那個瞎子出現您就開始一昧的婦人之仁,那些人類不過是我們的食物,屬下搞不懂,搞不懂您為何如此!破日與撕夜才是您應該珍視的存在啊,我們與您幾乎同一時刻誕生,與您一起成長,而那個瞎子呢?與您相處甚至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在您心裏是不是還比不上一個瞎子…”
蟲王的沉默與撕夜的死,終於刺痛了哈迪斯的神經,他低沉的嗓子,幾乎聲嘶力竭。
“哈迪斯!”蟲王重重的嗬斥一聲。
哈迪斯愣住,握著拳頭:“王,我,我隻是…”
“閉嘴,我最後再說一次,給我搞清楚你的立場,記住誰才是你們的王!我的話就是絕對,我想要誰死誰就得死,當然我不想殺的人你們誰也無權動手,不要企圖命令我,那是罪該致死!”
蟲王的臉色陰沉無比,渾身散發著一股可怖至極的氣息,嚇得哈迪斯呆立在原地。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緒波動。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蟲王憤怒至此。
回過神的時候,蟲王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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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心底的聲音一直像複讀機一樣重複著,最近越來越受那名人類的影響,每每準備大開殺戒,製造軍團之際,腦海中便會不自覺浮起對方的音容笑貌。
如此下去,他還是他嗎?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優柔寡斷的廢物!
蟲王雙眼猩紅,眸中充斥著魔障般的瘋狂。
殺了她,殺了她一切將會恢複正常,人類那些莫須有的情感他,並不需要!
“呼呼呼~~”
便在這時,一陣狂風從空中卷下,緊接著無數厲芒從天而降,一道道穿透草地,穿透圍牆,穿透屋頂。
慘叫聲絡繹不絕從王宮各處響起。
穿透屋頂!!
蟲王瞳孔猛地收縮,怔怔望向那處客房--數之不盡的厲芒落向那裏,客房的屋頂已是千瘡百孔。
腳步瘋了一般加快,他重重推開房門。
天地之間,所有的事物仿佛一瞬間失去它們本有的色彩。
蟲王的眼睛,隻剩那一抹殷紅--金色的厲芒穿過她的胸膛,生機正在一點一點逝去。
原來心痛是這樣的感覺。
顫抖,發冷,窒息,卻獨獨沒有毀滅一切的瘋狂…
他走向前,抱起昏迷的人類盲女,在廢墟中找到與人類高手對峙的塵月。
“務必保護好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下她,這便是我賦予你的使命,明白嗎?”
“這就是蟲王!”
蟲王出現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呼吸都停止了一刹那。
這種強大到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的威壓,壓得每一個人不僅呼吸困難,更是連站立仿佛都成了一種負擔--就像千萬斤的大山壓在他們的肩膀上。
修為低一點的咕咚一聲,接二連三跪倒在地,冷汗從蒼白的麵頰不停滑落。
人類第一高手努力挺直脊背,可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人都錯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蟲王的恐怖!
那種本能的戰栗感,需要調動全身的每一塊肌肉才能抑製,而這才是剛剛開始--對方僅僅隻是輕輕巧巧站在那裏。
初次見麵的第一個回合,還沒有開始,他們就已是慘敗。
等等!
蟲王手中抱著的…是人類?
齊跡目光落在蟲王懷中的身影上,眸光變幻不斷。
原來,那隻保留意識的半蟲說的是真的,冷血無情的蟲王居然會對一個人類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蟲王將方晴小心翼翼交給塵月後,淡淡的掃了齊跡一眼:“走吧,換個地方打。”
話落,身影已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
齊跡頓時一驚。
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不在這裏打,是不想波及到那名人類嗎?
齊跡深深的看了方晴一眼,如果這次自己回不來,那她將會是所有人的希望嗎?
這樣想著,身形已是飛快追向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