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苗星正想付車錢,車夫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瘋狂拒絕。
“不用不用,能拉一趟女俠,是我三生有幸,怎麼能要錢呢?”
苗星這才認出,這不是那晚想把她丟進黃浦江的其中一個男子嗎?
被稱作黃魚腦袋的那個。
這麼快就從巡捕房裏放出來了?
事情沒做成,倒是沒被滅口,可見幕後之人也不算太過毒辣。
“錢還是要收的,一碼歸一碼。”
苗星不由分說把車錢塞給他。
車夫賺的都是血汗錢,這個單,苗星不想免。
那車夫看苗星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心頭一鬆,有些畏畏縮縮地陪著笑臉:“那……我就收下了,謝謝,謝謝!”
“等等——”
抬腳要走的車夫聽到這句話,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還是逃不過秋後算賬嗎?
車夫帶著哭腔解釋:“自從那次後,我就……再也沒幹過了,我沒那個本事,還是拉黃包車適合我,真的……”
“那個翻篇了,眼下,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車夫正要推辭,撞上苗星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間勾起淒慘回憶,腿一下子就軟了,生無可戀地點著頭:“好,好,我做!”
片刻後,車夫雙眼睜大:“就這樣?還、還,有錢拿?”
“沒錯,沒有特殊情況,你每隔一周到星光偵探社來找我,如果有什麼重要消息,立刻就過來。”
“得咧!”
見苗星沒有其他吩咐了,車夫用肩上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拉著黃包車彙入人流中。
苗星從股票交易所出來的時候,天色尚早,她給蘇辰希報了個托育所,現在還沒有到放學的時候。
“胖橘,查查附近有沒有心理診所。”
“好嘞~”
胖橘很快查到一間口碑不錯的診所,叫做朝陽心理診所。
很近,就隔了三條馬路。
既然原主想找回失去的記憶,苗星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算看一下心理醫生。
苗星信步走了過去,想不到一間小小的診所倒是生意頗好,沒有預約的苗星,沒見上醫生的麵。
於是苗星跟護士約定了明日下午過來。
第二日,到了約定時間,苗星見到了心理醫生。
邵醫生是個女醫生,三十出頭,看起來氣質親切,她的嗓音頗為悅耳溫和,再加上那股淡然的神情,很容易就能讓人靜下心來。
“蘇小姐,失憶嚴格來說屬於醫學範疇的事,但是我們通過心理幹預,可以作為一種輔助手段來嚐試一下,成功案例也不是沒有。”
“以後建議蘇小姐每周至少過來一次,初期,我會通過睡眠治療法,在你進入深睡眠狀態的時候,對你進行提問,幫助你回憶。”
“好,蘇小姐,請先放鬆,躺在這張椅子上。”
這種睡眠心理治療方式,還挺常見,苗星點頭配合。
邵醫生放上德彪西的古典音樂,點起了淡淡檀香,然後拿起一根項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來,蘇小姐,看這裏。”
邵醫生柔聲說著,隨即舉起項鏈晃動。
項鏈上的那枚十字架開始有規律地左右擺動。
忽而,苗星察覺到項鏈上有異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