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義眼淚汪汪地抓著鐵窗,嘴裏一直呼喊著:“我冤啊,我是真冤啊。”
看守根本不理他。
犯.罪的口口聲聲沒罪,喝醉了的也愛說自己沒醉是一個德行。
一個字都不值得相信。
魏建義喊得嗓子都要破了,也沒人回應。
他感覺自己可太倒黴了,常知青去爬了村長的床,他事先不知情的,可一夜之間,村長說是他打暈常知青送給他的,常知青也說是被他害的。
開什麼玩笑,他如果真的幹了,至於回城名額死活下不來嗎?
他都做好在牛河村當釘子戶的準備了。
可村長和常知青都指控他,他百口莫辯,策劃QJ案,這可是重罪啊,接下來得牢底坐穿了。
“我冤啊!”
悲憤之下,魏建義又喊了一嗓子,破音聽起來蒼涼中透著滑稽。
看守皺眉,如看一塊爛肉一樣嫌棄地看他。
這人現在叫得歡,等正式進去了有他好受的了。
罪.犯雖然都是作奸犯科,但也是有鄙視鏈的,跟QJ有關的是最讓人看不起的,進去了一般會被整得好慘。
估計會有不少人想要讓他體驗“皂滑弄人”,基本上是會生不如死的。
魏建義會有今天,是因為村長和常瑩那邊,苗星用了幻覺蠱給他們改了這段記憶,所以兩人被分別問話,才會說得天衣無縫,仿佛魏建義真的做了。
其實魏建義一點都不冤,苗星隻不過是讓他承受一下上輩子犯下的罪孽罷了。
村裏這倆害過原主的人,都得到了報應,大仇算是報了一半。
剩下的男女大配,受到世界光環影響,還不能立馬做掉他們,但這輩子在苗星的幹預下,兩人日子並不好過,之後也隻會雞飛狗跳,然後敗盡光環後,苗星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原主的爹媽。
一年多前,原主爹媽一起被下放,在森林裏勞動失蹤,當時他們是戴罪之身,那邊的人草草喊了幾嗓子,連森林都沒進,就算找過了。
後來原主爹嗎的事情沉冤得雪,上頭通知下來,要恢複他們的身份,農場的人才重視起來,又去找了一遍,可惜過了大半年了,這回是真找不到。
苗星坐拖拉機離開村子,乘坐大半天汽車,一路倒騰坐了幾天幾夜的鐵皮火車,下來又各種輾轉,才終於到了原主爹媽所在的農場。
她手裏有大隊長向公社申請後開的介紹信,農場的人接待了她。
知道了她是誰,又得知她去大學報道前特地來找父母,農場負責人搖頭惋惜道:“宋教授他們失蹤那麼久,怕是……”
如果恢複身份,原主爹媽都是大學教授,是很體麵很受人尊敬的職業,可惜了。
苗星打斷:“別說晦氣話,我不愛聽。”
這個負責人談不上多壞,但也不算什麼好東西,當初原主爹媽失蹤,他連找都沒找。
苗星也就沒客氣,直言:“我要自己進去找。”
一聽苗星這麼說,負責人立馬變臉拒絕:“森林往深裏頭去很危險,有野獸出沒,如今大家都忙著,實在沒空陪你去找。”
“不需要你們陪,我自己去找。”
“這不行!出了事誰負責?”
“耽誤我時間,我爸媽出了事你負責?”
“你這同誌怎麼這麼無組織無紀律?”
負責人來氣了,這都多久了,宋教授夫妻鐵定是找不回來了,虧他們女兒還是大學生,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我完全可以自己進去的,拿著介紹信先來找你已經是按規矩辦事了,我爸媽困在森林裏,做女兒的看都不看,找都不找就放棄,合適嗎?以後你得病,你兒女也不給治就直接拔管,合適嗎?”
“當然不合適啊!不是……這哪跟哪啊。”思路被帶歪的負責人想了想,“你要進去也可以,得寫個聲明,那都是你個人行為,跟我們農場無關。”
苗星淡淡抬眸掃他一眼,答應下來。
現在一心要她寫免責聲明,完全沒想過跟她一起進去找,若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恐怕他腸子都會悔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