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剛春暖花開,正是狩獵的好時節,不如帶著眾姐妹去皇家獵場玩上幾天。
華妃的禁足早就解了,第二日便去啟奏皇上,稟明了此事。
皇上對華妃還是滿意的。
後宮如今在華妃的管理下一派和睦,妃嬪們甚至也沒有因為他不肯雨露均沾而鬧脾氣,省去皇上很多事兒。
——他自以為的。
這點小要求,皇上也就痛快準了。
至於他自己,當然是不去的。
一是如今和準格爾的戰事依然吃緊,二是餘官女子被罰後鬧了脾氣,自己還要留著好生哄她。
不然下半身可就徹底沒有幸福了。
華妃也不小氣,把宮裏有位份的妃嬪,不論大小,全都帶上了。
包括跟她早有“血海深仇”的端妃。
但也有人沒去,一個是自從被禁足後,就徹底留在了被遺忘的角落裏的曹貴人。
還有一個,是即將分娩的富察貴人。
富察貴人雖沒能一同前去,卻是熱心地撐著肚子在宮門外目送華妃等人離開,羨慕得隻差流下熱淚。
這段時間是富察貴人過得最為舒心的日子,過去一直想著爭寵和算計,每一日都很累。
如今就是混吃混喝,一點追求都沒有。
富察貴人這才體會到,人如果沒有追求——
那和無憂無慮有什麼區別?
送走了一眾妃嬪,富察貴人依依不舍地往自己的延禧宮去了。
路上經過鍾粹宮,隻聽見餘官女子又在裏麵咿咿呀呀唱個不休。
富察貴人厭煩地皺皺鼻子,餘官女子的心思誰不知道啊,不就是想著讓皇上再把她升回去嗎,最好也跟菀嬪一樣連升幾級。
然而喜歡占著茅坑的皇上這次倒是硬氣了一回,橫豎就是不答應。
也算解氣。
哎呀,想著這些糟心事幹嘛?
富察貴人下意識的用手揮了揮鼻子。
經過鍾粹宮時,她總是莫名覺得有些臭。
好在延禧宮僻靜,回了自己的窩兒,就不必再聽到這裏的動靜了。
“今日午膳我要吃春筍燉雞湯,還有鱸魚羹。”複查貴人吩咐下去。
宮女彎眉笑道:“是。”
華妃走前交代過,禦廚房要好好伺候著富察貴人,宮女領命去了,果然那邊一口應承下來。
等富察貴人飽餐一頓,宮女又哄著她去禦花園散步。
畢竟適當運動利於生產。
瞧瞧這小日子多舒服呀,誰還管那被熏怪味了的大豬蹄子?
……
華妃一行人來到了皇家狩獵場。
古代的皇家狩獵一般都選在秋季,這也是受儒學的影響,認為春夏是萬物生發複蘇之際,不宜殺生。
秋冬皆可狩獵,但冬季太冷肅,活物也少,並不適合打獵,四個選項排除了三,那麼隻有秋季了。
此刻正是不宜打獵的春季,但華妃本就沒想要獵殺動物,不過是過來做做運動玩耍一番罷了。
她命人將弓箭全都拔去銳利箭頭,換上以不同顏色花汁浸染的軟頭箭。
射中了的獵物,身上會有一道印記,大家隻需看一看顏色,便知是誰打中的。最後打中最多即為獲勝。
也就是說,這隻是一場健康的奧林匹克運動會。
隨著華妃一聲令下,第一屆古代妃嬪杯奧林匹克盛會就此拉開帷幕。
華妃策馬的風姿著實迷人,苗星也不遑多讓,她本就身體素質過硬,再加上有心靈蠱的助力,能明白動物的心意,跟自己的坐騎非常有默契。
苗星先陪著華妃遛了一圈,華妃射中了一頭小鹿和一隻小野豬。
眼看這一輪時間所剩無幾,華妃得意地揚著下巴看苗星。
“這女子啊,除了看書,有些其他技藝傍身也是不錯的……”
話音還未落,苗星抓起兩支箭同時射向草叢。
瞬間抓包了一對正在叢林裏偷摸摸約會的野兔,讓它們的胸口都染上粉色花汁。
兩隻兔子以為小命要交代在這裏,嚇得直挺挺倒在草叢裏。
然後就發現,哎?胸口隻是有一丟丟疼,一丟丟濕潤……而已。
倆兔子互相扶持著爬起來,毛茸茸的腦袋謹慎探出草叢。
就看到一個清麗又颯爽的女子對它們笑道:“送你們一對丘比特之箭,祝你們百年好合喲。”
兩個小兔子呆了呆。
媽呀,是錯覺嗎?它們好像聽懂人說話了耶。
有妖怪呀,倆小兔子嚇得拔腿就跑。
苗星笑得暢快,華妃看著,也不禁莞爾。
算算菀嬪入宮大半載,如今也不過十七歲半。
瞧她還跟小兔子說話,真是孩子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