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逸卻絲毫沒察覺水果散落,向著苗星的方向急步而去。
很不湊巧,他踩到了地上的橙子,頓時腳底打滑,摔了一跤。
可閆逸絲毫不在意,爬起來後連臉上的血都來不及擦,極其迫切地追問苗星。
“你有沒有去過臨市?”
苗星似是被他嚇到了,緩了一下才答:“去過。”
“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
“前幾年了吧,四月底的時候。”
那時原主聽說臨市有一個很厲害的老中醫,專治心髒方麵的病症,於是就追了過去。
可找了半天,卻發現那隻是以訛傳訛的說法。
老中醫看了原主媽媽的病曆,說她這種情況還是要做手術才能治標治本。
“是不是三年前,4月28號晚上?你有去那邊的近郊小村子,對嗎?”
苗星適當的露出一些驚訝表情:“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
從苦苦尋覓,到以為找到女神,到有所懷疑和失望,再到如今的真相大白,閆逸情緒無比激動。
“因為那天我也在!我無意間看到了月光下的你,激發了創作靈感,你知道嗎?我的那幅‘月“,就是以你為原型創作的!”
閆逸呼吸急促無比,卻也隻是老老實實站在苗星麵前,不敢伸出手觸碰,唯恐褻瀆了心目中的女神。
“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已經窘迫得連三餐都無法維係了,多虧了你,給了我靈感,才成就了今天的我!這些年我一直在尋覓你,想用一生來感謝你。”
藝術家在某些時候是真性情的代言人。
閆逸坦率直白地說出了內心感受。
而聞言,雲㫉在一邊死死控製住心頭的嫉恨和怨毒。
見她這般模樣,苗星肯定她是知情的,肯定是她和係統,讓閆逸產生了誤會。
“不用感謝,巧合罷了。”
苗星說得雲淡風輕,她的笑容自帶親切,可語氣裏的疏離,閆逸怎麼會感覺不到?
閆逸感覺到了心疼。
他想起來小屋的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圍著雲㫉轉,對苗星是那麼冷漠,甚至當初還誤會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想要針對她。
閆逸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是個笨蛋,他抬手就在臉上抽了一耳光。
“對不起,我之前那樣……是因為我搞錯了,以為雲㫉才是那個給我靈感的女孩。請你原諒我的有眼無珠,好不好?”
苗星淡淡道:“我沒放在心上。”
閆逸很揪心,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他捧出一顆真心,對方卻不願意要。
但是他自己有錯在先,不管苗星是什麼態度,他都下定決心,一定會好好補償她。
至於雲㫉,是自己誤會了,不怪雲㫉。
但也僅此而已。
他的偏愛,從此就跟雲㫉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了。
雲㫉很快感受到了閆逸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性格,他追著苗星跑,完全把雲㫉當成了空氣。
甚至在雲㫉好聲好氣對他說“要不先把橙子撿起來吧”時,他都沒有聽到,滿眼都是苗星,仿佛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苗星被他看得很不適,於是蹲下去撿橙子。
閆逸這才如夢初醒般,立馬跟著一起撿。
甚至看到那個害他跌倒,已經被他踩爛的橙子,閆逸還小心撿起來握在了手中。
用藝術家的眼光打量著,閆逸覺得這是一枚不一般的橙子。
他這般有眼無珠,就該狠狠摔倒,多虧了橙子出手收拾他!
閆逸又有了靈感,要以這枚橙子為素材,畫一個暴力水果油畫。
看,苗星不愧是他的繆斯女神,隻要有她在,自己就有源源不斷的創作靈感!
一直跟拍的工作人員上前,給閆逸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可閆逸絲毫都不覺得疼,心裏一直在構思著新作。
四女一男回到小屋,留守三個男嘉賓都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是錯覺嗎?閆逸怎麼像變了條狗,哦不,變了個人似的,隻圍著苗星打轉?
而雲㫉則是故作不在意,身上卻散發著揮之不去的委屈氣息。
沐珵深和邵言很是心疼,連忙過去接過雲㫉買回來的水果,誇讚說又新鮮又好。
還切水果給雲妮吃,才哄得她臉上小小烏雲褪去,又露出燦爛笑容。
安嘉臨若有所思,覺得閆逸的這種反常,跟當初的自己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