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酥,我要你死!”
木昕然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眼中凶狠,直拿著匕首就往她身上紮去。
直中心髒的位置。
這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快,那麼沒有餘地。
祁南剛剛拿了兩杯奶茶出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像是慢動作一般在他腦子裏慢放,相應的,自己奔過去的速度也很慢很慢,可是卻用盡他所有力氣。
後來他已經記不清細節。
隻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間,喊出了一個“不”字,卻是沒能阻止那把刀子,直直插入何酥的心髒,剛才還跟他嬉笑的女人,保持站立的姿勢向後仰去,那把他常常撫摸的細軟長發,在空中甩起優美的弧度。
她的頭上揚,臉看到了他,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沒有痛苦,沒有驚慌。
他見到她用嘴型在說:“祁南哥,別忘了我。”
別忘了我……
又怎麼能忘。
祁南的世界徹底黑暗下來,他整個人也失去了意識。
何酥死了。
死於木昕然瘋子一般的報複。
在何酥躺在地上那一瞬間,木昕然心滿意足了,她大笑起來,笑著往前走,像個瘋子。
她的確瘋了。
法院的鑒定結果表示木昕然是精神病人,是不完全刑事責任人,不能判處死刑,這樣的結果讓祁南憤怒,可是他並沒有表態的權利。
何樊隻是淡淡接受了法官的裁定,並且跟木昕然的家人取得了聯係,將讚助木昕然餘生去他基金會下的療養院療養,不用付任何錢。
木昕然的父母喜極而泣,卻也賠了個傾家蕩產,隻恨自己怎麼生了這般女兒。
“都怪你,從小就讓她賭氣學習,爭強好勝,如今竟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還怪我,你本就是個沒出息的窩囊男人,我的昕然怎麼了,若非是你不爭氣,我們娘倆也不至於一生都活在那窮酸地方,現在我女兒也沒了,哎呦,我的命怎麼那麼苦……”
從法院出來,祁南攔住了何樊的去路,質問他為什麼接受這樣的裁定。
何樊看著他,目光從極度厭惡冰冷,變成了普通。
這些日子,他也看到祁南是真的悔恨真的愛妹妹,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夥,現在竟然胡子拉碴,一身蕭索,明明不過二十出頭,隻是短短十幾天,就熬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遲來的深情和惋惜,如同草芥。
況且,誰能料到這個木昕然,會有這麼大的報複行動。
世事難料。
“我隻求你,把這件事交給我,我會給酥酥一個說法。”祁南疲憊的向何樊祈求。
驕傲的少年,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三下氣請求別人,任何一個看到祁南現在樣子的人,都會覺得難受。
何樊終究不忍,“你以為我的療養院是木昕然的天堂嗎,我想木昕然死的心,不比你少,這事你不需再管。”
祁南愣了愣,頹然的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那個前幾日還躺在他懷裏跟他相親相愛的可人,如今卻在這個世界裏消失了。
不會再回來。
不到一年,木昕然在何樊的療養院裏被折磨致死,死時,已經快不成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