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也是震驚,看著老祖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二叔求情道:“老祖宗,我覺得此事大嫂情有可原,我們何家雖然世代為商,也斷不可做這種賣女求榮的事啊。”
二嬸嬸跟著道:“咱們何家就阿酥一個女孩子,又長得極為漂亮,不若就在本地尋個人家嫁了,何必如此。”
緊接著,三房也求了情。
何父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批判二弟、三弟的目無尊長,還是該為自己妻女說兩句。
何猛硬聲道:“老祖宗,反正我是不會同意妹妹嫁給謝汀的,而且我看遠嫁也不必了!京城權貴如麻,咱們商人家的女兒,去了能享什麼福。”
老祖宗看著大兒子焦頭爛額的模樣,“噗呲”就笑出了聲,這一笑,讓議事堂中有些緊張的氣氛鬆快下來。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就這樣,莫非我是那不講情麵的老太太嗎?”
“自然不是,老奶奶最慈祥了,最疼阿酥了,才不會怪罪我們呢。”何酥見狀,連忙抬起頭捧道。
原主在家時也算是個古靈精怪的性格,被養的嬌嬌了一些,還不用像大家閨秀一般學那麼多規矩,最愛跟長輩撒嬌了。
眾人又笑了起來,趁此,老祖宗道:“你們都起來吧,此事的確是我過激了,這事就算過去了,阿酥的婚事我們再議吧。”
何酥的心這才鬆下來。
那旁見表妹一行人進了家門之後,褚恬簡與楚風戴上了笠帽,隱入人群之中。
世人絕對不想不到曾經幾年前那個光耀整個大魏朝堂的少年少傅,會像今日一般著一身粗布衣,江湖打扮的出現在坊間的人群裏。
都說褚恬簡自幼身體不好,需長年飲藥,人又長得偏瘦弱,這般日日行走在江湖之中,可謂少見。
此時,褚恬簡拐入一間胡同裏的小屋,摘下了帽子,與楚風坐在椅子上,有人立馬提來了茶水。
“怎麼樣,查清楚了嗎?跟著我們的那些人,到底是誰的人?”
褚恬簡皺眉問道。
他們此次南下,他早已退隱了朝堂,不論按道理還是按照往常,應該不至於有人會想殺他,然而這次走至臨江鎮,就有一波武藝高強、訓練有素的人跟蹤他們,甚至想要暗殺。
還好他們隻有兩人,容易藏身,且有寧侯的人暗中接應,才不至於丟了命又丟行蹤。
不過此事蹊蹺,褚恬簡也百思不得其解。
楚風這幾日在蘇州就是為了查探那夥人的行蹤,他回道:“公子,此事奇怪的是,咱們一入蘇州,這群人像是收手了一般,不再管我們,我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他們,隻能大約確定他們是皇室的人,隻有他們,才有這個本領培養這等如影隨形的暗衛。”
褚恬簡的眉目舒展開,定定的看著麵前的茶水:“我早已不在朝堂,且那時在朝堂時,也未曾得罪過皇室裏的人,又會是誰……此事我要與寧侯講清楚,不然怕是會出大事。”
“是什麼事情要講與我爹爹呀?”
褚恬簡的話音剛落,小屋內的布簾就被一侍者掀開,從裏麵走出一位上身穿著青藍箭袖直裰和孔雀綠繡銀勾天香絹的內衫,下身則是件灰褐色鸞紋錦錦紗裙,女子標準的鵝蛋臉,一雙鳳眼貴氣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