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冷道:“即便是我最後的日子裏,也不曾被善待,你知道世人怎麼傳我嗎,說我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可是我又做過什麼,我從來就沒有一點選擇的權利,世人憑什麼這樣評論我,指責我,我不過一個商人的女兒,最終得到這樣的下場,你如今竟然還要來招惹我!劉予業,我恨死了你,為什麼剛才沒能刺死你!”
“包括謝汀、時嘉年,你們都是混蛋!都是混蛋!”
何酥幾乎已經聲嘶力竭,將原主內心的委屈與不甘全都喊了出來。
她渾身抖如篩糠,目光似哭又怒。
“酥兒!”
監獄中的一聲低吼,帶著疼惜的情緒,伴隨一聲鐵索被打開的清脆聲,場中突然起了風雲。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外圍,竟然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禁衛軍,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此刻劉予業的人已經被全部製服,隻留下了中間的時嘉年與劉予業。
電光火石之間,劉予業向自己身邊最近的人出手,想拿她做人質,卻不想一個藍色的身形突然從暗處插了進來,隔開了他靠近何酥的手。
與此同時,褚恬簡從獄中出來,接住了藍衣人帶回來的女子,將她狠狠抱入懷中。
褚恬簡將懷中的人轉移至身後,目光幽深的看向了劉予業:“你謀逆未成,此事已被陛下獲知,你已經死罪難逃了。”
劉予業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大笑幾聲,看著褚恬簡:“我又輸給你了,父皇與大哥都還活著?是你早就看透了我的意圖,將他們早早的轉移了,你還真有本事,能讓我的父皇和大哥相信你,既然馬上就要死了,我也有一事很好奇,褚恬簡,你到底是不是皇家的孩子,為何父皇對你……”
“我的父親是褚學義,並非你腦中所想的肮髒事,劉予業,你的確有些帝王謀略,隻可惜,心太黑了,天下交給你,大魏別想安寧。”
“我心太黑了?哈哈哈……真好笑,明明是我的父皇他玷汙了你母親,你到底是誰的種都說不定呢,竟然此刻還在維護他的天下,褚恬簡,其實你也很可憐的!”
何酥被褚恬簡剛才一聲大喊,就已經逐漸走出了原主的情緒,此刻她聽到劉予業所說,不由得一驚。
這到底……
褚恬簡的目光變得幽深,語氣卻壓的很低,卻字字清晰:“我是褚學義的兒子,我效忠於陛下,並非為的是他,而是我的酥兒,我曾經的確想過不如將自己放逐朝野,過自在山水的日子,也想過回到這朝堂,攪弄風雲,讓大魏不得安生,皇宮不得消停,可是我娶了我的酥兒之後,因為你對她的覬覦,我不得不再次走入朝堂,卻也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之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種美好,快意恩仇固然理所當然,可是我有了新的期待,那些事情就已經不重要了。劉予業,你才是自始至終最可憐的那個,你這一生,又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