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酥一把推開了周堯郗,再次恢複冷淡:“母後說過了,不需要看了,蘇有順,扶本宮回宮,本宮還要去見見太傅,看看太傅平日裏是怎麼教導皇帝的!”
周堯郗躺在地上,頭一回受到母親的冷待,一下子心涼了半截,害怕的不行,惴惴不安,卻也不敢反抗。
何酥一路回到了宮裏,蔡公瑜還坐在那裏等她。
見她來了,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行禮,說他態度敷衍吧,這禮行的著實周到,說他對她十分尊重吧,那肯定沒有。
“太後,您有事找我?”
何酥沒理他,往前走了幾步,在蘇有順的攙扶下坐下來,也沒讓他起身。
蔡公瑜倒也真沒動。
“免禮。”
蔡公瑜收回胳膊,風情的劍眉一挑,都行完了,免禮?
“你可知罪,太傅。”何酥冷臉。
蔡公瑜並無狡辯:“臣知罪。”
“知的什麼罪?”
“自然是朝堂之上,皇帝多處行為不端,太後怪臣未好好教授之罪。”
人間清醒啊蔡公瑜。
何酥伸手拍在桌子上:“所以,你這是知不可為而偏偏為之!知法犯法!”
蔡公瑜再次作揖,這回卻沉默了。
禮數給她了,但是完全不在意。
這個蔡狐狸,滴水不漏,軟硬不吃,膽大包天!
欺負我一個寡婦!
不,等等,不要那麼代入角色。
何酥冷靜了一下,淡聲道:“本宮想知道你怎麼想的。”
蔡公瑜開始講故事。
“太後可聽過一個故事,說有兩個種子,一個老人將這兩個種子種下,過一段時間,一顆種子發芽了,另外一顆毫無動靜,老人就對著那顆不發芽的澆水啊、嗬護啊,請人來看啊,但都沒有結果。
最終,一個路過的癩頭和尚說,這顆種子是死的,是不可能發芽的。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種子跟種子是不一樣的,有的種子能……”
“閉嘴!”
何酥的臉黑了,這尼瑪繞來繞去,就是在說她兒子不行啊!
滾你丫蛋。
蔡公瑜十分聽話的閉嘴了,顯然,太後已經知道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蔡公瑜。”
“臣在。”
“明天開始,本宮與皇帝一同上課,作為陪讀,你最好精心準備。”
“臣定當悉心。”
“滾吧。”
“是。”
蔡公瑜作揖,將腰間插著的扇子挽了個花,右手輕提下擺,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何酥在他背後恨的牙癢,真想一口咬死他!
這個狐狸,看來根本就沒有拉攏的必要,他不給搗亂就已經萬幸了。
第二天,何酥繼續陪周堯郗上朝,然後與他一同上課。
這一回周堯郗果然乖了許多,怎麼說隻是個孩子,渴望得到母親的肯定,而不是疏遠。
看來苦肉計對他很管用,才十歲而已,改變的機會很大。
課堂上,周堯郗坐在最中間,周圍有幾個伴讀的皇子,其中就有淳安的兒子,周建喆,這個隻有八歲的孩子,隻看姿態就覺得比周堯郗穩重不少,根本不像個八歲的孩子。
今日太傅蔡公瑜的確有好好備課,課上的十分精煉,很會抓住重點的部分,其中有幾句古文,蔡公瑜請皇帝講講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