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半掩的房門,客廳裏比往常還要雜亂,水果灑了一地。
因為是夏天,蚊蟲很多,小飛蟲們聚集在爛水果上麵,嗡嗡作響,我看到眼前一幕,不知為何背後一涼。
平時最愛穿的淡綠色小裙子,不合時宜的與黑色涼拖糾纏在一起。
我極力控製,不去亂想,可僅一牆之隔的臥室裏,卻傳來了難以入耳的辱罵聲。
我還能騙自己什麼。
大腦空蕩蕩的,渙散的目光聚集在了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
後來。
我記不清發生了什麼,紅色如柱的血,噴湧而出,咒罵和哀求聲,讓我腦子亂得跟炸了一樣。
嘴裏機械重複道:“殺了你,殺了你。”
我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殺戮的刺激感,讓我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她從我手中搶過小刀,秦武安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鮮血和尿液混成一團,肥膘一圈圈顫抖著,他捂著傷口拚了命的想往外麵爬。
“秦明朗住手!”
一個清脆的巴掌,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好恨呀,視線聚集在姐姐身上,嘴角是傷,手臂上也是傷,瓷白的肌膚大片大片,暴露在外麵,可卻到處青一塊紫一塊。
“你還想怎樣?殺人嗎?秦明朗,報警,報警!”
她崩潰大哭著,眼中的絕望,讓我沸騰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淚,在一瞬間,洶湧而出。
她的眼神,好痛,好窒息。
“別哭,我去報警,不要想不開。”
我上前想抱住她,卻被她給推開了。
對上她,毫無波瀾甚至死寂的眼,我被嚇著,後退著往門外走去。
報警後,警察很快就來了。
可惜,警察他們還是來快了。
秦武安的血,再放一會兒就絕對死透了。
這樁事情,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秦武安被判了九年。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字字含泣,闡述著事發經過。
可隻有我知道,從始至終都隻是她在保護我罷了。
這件事情過後,眾人看我們的眼神裏,多了點恐懼和害怕。
尤其,是當他們見到我時。
躲都躲不及,我無所謂,正好我也不想看見他們。
來得特別頻繁,每次他來,我都會拿著一把匕首,若無其事地當著他的麵削東西。
一來二去,主任來的次數也少了。
家裏從此後,就變成了一家三口。
媽,她每天打著牌,到也毫不在意被送入牢房的秦武安。
隻是,她見我們小,開始往家裏帶情人了。
我不在意,不關心她的生活。
可她帶回來的人,卻偏偏又把目光放到了姐姐身上了。
我恨極了。
我發瘋般,將那個女人的情夫給打出門外。
“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一起去死,別欺負她。”
我陰鷙著神情,雙眼赤紅得,像是剛殺了人。
那個女人和她的情夫,成功被震懾到了。
那個女人捂著嘴,彎著腰,又是恐懼,又害怕,可唯獨眼中沒有一絲一毫對我們的關心。
真是惡心。
從那以後,她安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