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鬆一改剛剛囂張的模樣,嬉皮笑臉地伸手幫趙鵬遠拿東西。
他背對著李氏,在接過趙鵬遠手中兔子後,李錦鬆突然衝趙鵬遠做了個鬼臉,李氏瞧見,口中斥罵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李錦鬆就化作一股煙,溜的一下就跑進了院中。
“娘,有我阿姐在,你才不會收拾我!臭黑炭!”
李錦鬆站在門口,手中拎著兔子,他肆意的眉眼間,滿是少年稚氣。
“小兔崽子!看我今天晚上不抽死你。”
“鵬遠你別放心上,小兔崽子一天天在外麵野慣了。”
李氏叉著腰,胸口一起一伏。
明顯是被李錦鬆給氣狠了。
“娘,錦鬆生性活潑是好事,鵬遠不曾記掛在心上。”
趙鵬遠笑道。
“娘,你且放心,鵬遠並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
寧兒將手搭在趙鵬遠的手腕上,柳眉彎彎,笑著靠在趙鵬遠肩上。
李氏看著夫妻二人恩愛的樣子,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巨石,終於落地了。
當初,李氏也舍不得將寧兒嫁出去,畢竟養了十六年的女兒,其中情分,早已經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她問過李長福,為何一定要讓寧兒嫁到趙家,一個獵戶,講真的她也是看不上眼的。
寧兒貌美,脾性又好,就算嫁給舉人秀才都是不為過的。
而且,趙鵬遠在周遭的名聲也不好。
李氏暗地跟長福鬧過一次,李長福卻隻說,趙鵬遠是個有福,有擔當的男人,寧兒嫁過去是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夫妻十幾年,她知道長福定是又瞞了她事情。
這次關乎寧兒的幸福,她卻不想再聽長福之言。
本想學著“陽奉陰違”,沒成想長福臨終之言,反複交代了一定要讓寧兒嫁給趙鵬遠,不然他就死不瞑目。
這男人是個心狠的,李氏兩頭都舍不得,最後她無奈就隻好答應。
可卻心中一直有個結。
寧兒出嫁那日,瞧寧兒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心也跟在滴血。
如今見他們夫妻和睦,她便徹底放下了心結。
李氏側身,抬手用袖子口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後轉身又笑著道:“好好,今日就看著寧兒的麵,我就不罰那皮猴子了。”
“娘最好了,知道鬆兒皮,特意給他買了紙墨讓他磨磨性子。”
“半寸厚的紙,叫他個混猴子寫到手抽筋。”
李寧兒鬆開趙鵬遠的手,她察覺到李氏情緒地變化,又笑著攬上了李氏的手。
說說笑笑間,三人便齊齊進了院子裏。
院子裏井井有條,在院中杏花樹下,還個秋千。
李氏喚來李錦鬆,揪著他的耳朵道:“皮猴子,今天不好好喊聲姐夫,瞧我不把你的皮給打破,快去把灶房裏的菜給全部端出來。”
“娘,娘——疼,我喊,我端,別揪我耳朵了。”
李氏手下是使了大勁的,李錦鬆被疼得齜牙咧嘴。
“娘,我在鎮上買了兩匹布,你幫我看看這布成色如何。”
趙鵬遠突然出聲,李氏聽著也知道,趙鵬遠是故意如此。
“今天就不收拾你了,我去看看布料,你趕快去灶房裏把飯菜端進來。”
李氏提著李錦鬆的耳朵,朝他吼著。
李錦鬆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趙鵬遠,他才不會感謝這塊黑炭的,奪姐之仇,不共戴天。
當李氏把李錦鬆耳朵鬆開後,李錦鬆暗戳戳地朝趙鵬遠不服氣地哼了聲。
響午過後,李氏將李寧兒單獨叫進了屋中。
留下趙鵬遠和李錦鬆在院子中,大眼瞪小眼。
瞪到最後無聊,李錦鬆被趙鵬遠盯得不好意思,他朝趙鵬遠齜牙咧嘴道:“看什麼看,再看我也不會叫你姐夫的!”
“寧兒喜歡我就足矣,你惱怒是無用的。”
趙鵬遠麵無波瀾,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道。
“你……我,你還我阿姐!!!”
“不可能,寧兒是我的。”
趙鵬遠用手頂住李錦鬆衝過來的身子,少年被男人遏製著,隻能怒目圓睜,雙手胡亂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