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敏打開手中的木盒,木盒裏麵靜靜躺著一枚木簪子,是荼蘼花。
她望著精致的荼蘼簪子,心中對於自己師父的不舍之情到達了巔峰。
原以為師父性情淡泊,定不會記住她所記所掛念,可沒想到師父竟然親自做了一根荼蘼簪子。
馬車行駛到宮中後,賀敏敏在太後的帶領下,來到了新皇的住所。
還未踏進宮殿,賀敏敏就先在門外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鬱的藥味兒,還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
“敏敏姑娘勞煩你隨本宮走這一趟了,實在是九歌的身子越發不好,太醫皆言藥石無醫。”
太後挽上賀敏敏的手,十分親切地將人給帶進入殿門中。
君九歌自從繼承大統後,身子就每況愈下,從最初的吐血,到最後的臥床不起。
現在怕是隨便來一陣風都能將君九歌的命要了。
“太後客氣了,皇上乃是九五至尊,定會福壽綿澤,還請太後娘娘放心,臣女定會竭盡全力為太子殿下醫治。”
賀敏敏說著客套話,眼神一直在打量周圍的建築,偌大的宮殿沒有一戶窗是開的,甚至連門都沒有打開。
就算是普通人住在沒有生機全是死氣的屋子裏,那他也將命不久矣。
宮女太監們站在宮殿門兩側,麵色皆蠟黃沒有血氣。
賀敏敏將他們的狀態收入眼底,在太後命人將門打開的一瞬間,裏麵濃鬱的藥味直朝眾人麵門撲來,濃鬱而又令人作嘔。
太後與賀敏敏皆下意識拂袖擋住口鼻。
“敏敏姑娘,有你這句話,本宮也就放心了,你是空雲大師的徒弟,定是醫術高明。”
“你們快給敏敏姑娘帶路。”
太後指派著身邊的兩個婢女,為賀敏敏帶路,房屋裏點著燈,昏暗不明,帷幔飄飄的模樣,看著格外滲人。
賀敏敏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跟在太後身後。
走到君九歌的寢宮中,黃色的帷幔之下,隱隱約約可見一人臥在床榻之上,在床的兩側站了四名宮女,麵色比宮殿外站的侍女神情還要差。
越朝裏麵走,藥味濃鬱得幾乎快要化作水滴,光線也越差。
“太後娘娘,臣女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賀敏敏眉頭緊鎖著盯著寢宮中央正在燃燒的香爐。
太後見她神情不好,立馬問道:“敏敏姑娘是這香爐有什麼問題嗎?”
賀敏敏點點頭,是這香爐裏麵的香有問題,裏麵有致幻的藥物。
“來人,將這香爐給本宮滅掉,在去給本宮查是誰經手過此香。”
太後見此,立刻勃然大怒。
“太後娘娘不必動怒,隻是香中含有致幻的藥物,皇上現在身子弱,聞久了總歸對身體不好。”
賀敏敏耐心解釋著,又跑到左右幾戶窗子,將窗戶給全部打開了。
窗戶打開後,屋子裏立馬亮堂了許多,清風猛得湧入,將屋子裏死氣沉沉之氣,全部換了個一幹二淨。
臥在床上的身,立馬就咳了起來。
“咳咳——”
“敏敏姑娘你這是幹什麼?來人快把窗戶關上,都關上!”
太後聽見君九歌的咳嗽聲,立馬大驚失色地安排人將窗戶關上。
宮女立馬將賀敏敏打開的窗子,又全部給關上。
“太後娘娘這是為何?若久不通氣,會對病體不好,將窗戶都打開。”
賀敏敏看不懂太後的操作,她攔下宮女,又將緣由解釋了一番。
太後抱著君九歌,君九歌麵色蠟黃,唇色蒼白,雙眼深陷,鼻息微弱。
他一咳,背就跟著猛烈的顫抖。
不過多時,君九歌咳得越來越厲害,太後急得連忙又安排宮女,讓宮女把門窗關上。
“來人,快去將窗戶關上,將藥端上來。”
太後看著君九歌嘴裏吐出來的血,她慌張無比地抬手給君九歌擦拭著嘴角鮮紅的血。
“太後娘娘,我是醫者,你要信我,讓我來照顧陛下。”
賀敏敏搖搖頭將太後攙扶到一邊。
可是太後在看到君九歌嘴裏溢出來的鮮血,她不淡定地發著狠話:“賀敏敏你若是治不好我的皇兒,我要讓你們賀家給九歌陪葬,為我的皇兒陪葬。”
“你告訴本太後,你是不是與君淩霄串通好了,要來索我皇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