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葉歆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遲到了！這黑心的掌櫃肯定扣我錢。”葉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外衣，隨便打了個結就衝出門。
風風火火趕到前堂時，大堂裏麵陸陸續續坐滿了客人，三兒端著茶水一見著她，連忙攔住人。
“你昨晚幹嘛了？”
葉歆:“我……昨晚難以解釋，反正你就當我睡過頭了吧。”
誰讓她是招禍體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赫連樺這根大腿果然沒抱錯！
“來了就好，我昨天跟你說的記清楚了吧？”
葉歆點頭，“記住了。”
三兒沒再多問，將一壺茶塞到她懷中，“去給九號桌的客人倒茶，我去端菜。”
“小二！我這桌的尖椒鵝肝上來了沒有？快催催去！”
“好嘞！您稍等啊！”三兒對著那桌應喝一聲，拔腳走向後廚。
“還真是端茶倒水的丫鬟，就當是報恩吧。”瞧著三兒忙碌的背影，葉歆認命的端著茶走到那桌客人身旁。
“要添茶是嗎？”
九號桌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屠夫打扮，滿口油膩的葷腥菜，聽見聲語氣不耐抬頭。
“這麼久才來？”
“今天客人稍多，實在是擠不出人手。”葉歆盡量勸自己忍住，不要跟陌生人計較。
“我給你倒上吧。”
屠夫放下咬了一口的雞腿，轉頭就看見個美嬌娘在旁邊伺候著，邪淫的目光來回打量。
“你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
還是個丫頭片子，酒樓什麼時候也使上春玉樓的招數。
不過……長得倒是不錯。
“嗯。”葉歆臉上勉強掛著笑，心裏早已氣成了河豚。
這個老牛，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菜！
被人用色迷迷的隱晦目光盯著身體，再一次按耐住用壺砸人的衝動。
忍住！
不就是倒茶嗎！嗆死你丫的。
“你這雙手跟羊脂玉似的滑嫩……”屠夫色心膽大，伸出爪子摸向葉歆。
葉歆遞茶杯的方向一轉，與那隻鹹豬手錯開。
“喝茶降火。”
重重將茶杯一放，轉身就走。
“等等——”屠夫開口喊住。
葉歆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麵帶微笑，“還有什麼事嗎？”
屠夫將桌麵拍得一震，茶杯滾動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你是聾了嗎！老子要的是鐵觀音，你給的什麼破茶！”
葉歆瞧著茶水順著桌子流了一地，咬牙放緩了語氣，“那你想怎樣？”
純屬挑刺的！
屠夫一聽，粗礪的大掌磋磨了一把絡腮胡，威逼利誘地道：“隻要你跟了我，我就不到掌櫃那告發你！”
“沒了這份工，你可要過苦日子，家裏還有人等著你拿這份錢吧？”
屠夫仿佛看穿了葉歆的身份，落魄的良家女子，不得不拋頭露麵出來打工。
“我可以幫你，隻要你每天給我像這樣端茶送水，給你五兩如何？”
五兩夠普通百姓富足過一年，先逼後誘的招數。
葉歆冷笑，若是普通少女怕是少不得被他糾纏，甚至嚇得妥協。
不過嘛。
葉歆挑眉一笑，“好，那……就酉時拱橋柳巷見。”
屠夫滿意笑了，“這就對了！”
葉歆遲疑的開口，“但你不能告訴掌櫃，否則我會被趕出去的。”
“好，哈哈！”
一拍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