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升空,星輝普照。
皇甫錦剛剛出門沒多久,就有宮內前殿匿藏在草叢蹲點的男侍馬不停歇跑回原地,提供消息去了。
到達了禦花園後,拉著若兒蹲下身,手指著水塘邊一株幽綠葉脈,根部帶著勾刺,隨風搖曳的水草。
“陛下?”若兒扭頭不解。
皇甫錦展開扇子,又指了指岸邊的草。
去,摘。
若兒一頭霧水,不明白要這雜草幹什麼,但還是吩咐其中一個提燈的男侍。
“你去那邊拿點樹枝,把這水草勾上來。”
怕泥土濕滑掉入湖中,於是拉著皇甫錦的小手站遠了些,“這裏太黑了,不如陛下先去那個亭子裏?”
“這裏,一切有奴婢看著。”她招手接過另外一男侍的燈籠,照看監督,“南新,好好照看陛下。”
“奴,遵命。”南新是個十三歲的小童,但比十二歲的皇甫錦卻高了不少。
都是一同被精心挑選到聖沅宮的奴婢。
皇甫錦點頭,小步悠悠朝著亭子裏走去,卻沒料到,裏麵已經坐著一人。
一襲白衣飄飄仿若要隨風而去,烏黑的墨發簡單用一根木簪挽住,光看背影,頗有仙風道骨之感。
這亭子,不是鮮少人來嗎?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愣怔了一瞬,揮袖轉身就看見一男一女。
仔細一看,應該說是男童護著那個秀美可人的女孩,目無他人般,淡定坐下。
南新還瞪了一眼他,“看什麼看,小心陛下治你罪!”
那眼睛都快黏在陛下身上了,知不知道這是不尊敬褻瀆的行為?
原來,她就是新登基的小陛下。
夏侯鈞恍然一笑,恭敬拂袖跪拜行禮,聲音清如甘泉,“叩見陛下。”
南新見皇甫錦無動於衷的模樣,提議道:“陛下若是不喜歡,奴婢趕走便是。”
他正要動作的時候,一把扇子攔住了他,南新立即收腳,不解的看著她,“陛下?”
皇甫錦站起身,繞過南新,蹲下身用扇子推了推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人。
怎麼,都喜歡跪來跪去。
我,很嚇人嗎?
皇甫錦撇撇嘴,抬起頭的夏侯鈞剛好撞見了這一幕,會心一笑。
看來,這位陛下,也並非不講人情。
夏侯鈞雖對此時的小陛下抱著尊敬,但禮法不可廢。
於是,雖坐正直於皇甫錦平視,但不敢起身。
看著皇甫錦一直盯著他的臉看,笑道:“陛下,為何如此看著奴?”
堂堂蕩蕩的問起,笑眼中並沒有私情和利用。
月華的光輝,來形容眼前之人也相得益彰。
皇甫錦捏著扇子,展開一句話。
你,叫什麼名字?
上麵的字,讓夏侯鈞多看了兩眼扇子,做工倒是精巧。
“奴,叫……”他正要說道,不遠處的樹影下突然走出一人,臨月自照依在樹幹上,撩了一把流海。
“陛下~”
露出張光潔的額頭,帥氣眉眼,“南宮子衿,等您許久了。”
那幽怨的語氣帶著顫音勾惑人心,入耳酥麻。
咦,這人腦子有毛病喔。
皇甫錦將扇子一收,木著臉蛋指著他的方向,瞥了眼身旁的南新。
快,把他拖走。
醜到朕的眼睛了。
“是!”
南新眨眨眼,好一會兒才從那雙眼睛裏體悟出意思,二話不說走過去拉著南宮子衿往外拖。
“趕緊走,陛下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陛下!子衿隻是難掩心之向往,並無褻瀆冒犯之意。”
“你放開我!”
他愣是沒想到劇情不按套路發展,連忙喊了幾聲,卻被南新的力道拽得趔趄一腳,“陛下——”
【警告警告!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為—2,請宿主知悉,盡快調整戰略。】
這什麼脾氣!
“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南宮子衿氣的甩袖,幹脆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