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
封無翎走至床榻前,伸手摸了摸皇甫錦滾蛋的額頭,冷眼瞥了眼另一位女醫官,“本君,隻要知道,陛下痊愈需要多久?”
兩位女太醫心跳如鼓,“回鳳君,退熱的藥引喝了,今晚便會醒來,隻是這小病可醫,還是要保持心情愉快。”
“想必康複的也快些。”
兩位女醫官閉著眼睛說瞎話,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好不容易一口氣說完,就見項貴君走上前。
“本宮,尚且有幾分切脈的本事,當年五皇子落水失足,都是本宮親自醫治,不如我看看。”
兩位女醫官嚇得臉色微變。
若兒見勢,拱手阻攔他靠近床邊,“陛下尚在病中,通氣不暢,還望貴君稍後探望!”
“是嗎?”項貴君笑了,凝視著麵前的婢女,又看了眼冷著臉沒有製止的封無翎。
僅一眼,很快就摸清楚裏麵的貓膩。
“好,本宮不看便是。”他那快要落在脈搏之上的手也收了回來,笑著走出人群坐到了一旁。
鳳君根本沒搭理他,而是問女醫,“快去開藥,今晚你們全程不可離開一步,直到陛下醒來。”
“是。”
項貴君眼瞧著太醫一遍又一遍講述核對藥方,笑而不語。
小聰明的人,也有一天被自己的女兒騙住,小小年紀,一山更比一山高。
隻是這一次,目的在哪?
“本君罰你們一月俸祿,若再發生此事,也不必伺候了。”封無翎真的生氣了,很快又想起女醫官口中的心病。
“錦兒的病怎麼回事,你們還有什麼瞞著本君?”
很快,若兒在鳳君的逼問下,說出先前對好的口徑,“鳳君贖罪!”
“陛下昨日去花園散步,夜冷就在亭子裏遇見了中書令家的朧月公子,隻是見之心喜,想要作為伴讀。”
“奴婢勸導那朧月公子身份著實不合適,但陛下固執,又怕您知道後責罰,硬是不肯入睡,然後今早著涼了。”
“不過是一個男子,喜歡放入宮中擺著也無不可。”封無翎一邊聽著,越是不對勁,“等等,你說中書令?”
他側目看向身邊的桃啟,“本君聽這個朧月有點熟悉。”
桃啟:“回鳳君,正是醉香樓尚有四美之雙絕的樂伶,本名夏侯鈞,前天朝堂中書令與另外一位安大人的糾葛,與之有些關係。”
“而這朧月公子,就是此次兩家進宮家眷之一的中書令的男寵。”
男寵?
還是別人家的男寵?
封無翎頓時臉色沉下,“這等貨色也配進宮?誰放人進禦花園的?”
他一番冷聲質問,在場無人敢答。
“鳳君若是非要責問,那人人都有罪。”
項貴君聽著越發覺得有趣,便輕笑,“若論身份,當初,先皇又怎麼會對平民選拔上來的阿雯將軍信任有加呢。”
“一國之君,連個人都拿不住,先皇要是知道,定會氣活過來。”他拂袖而起,邁步走出了門。
“項熙塵,你放肆!”封無翎拿起桌角的杯子砸在門口,支離破碎。
“鳳君息怒……”所有男侍太醫都跪下。
這一聲,誰也不敢開口了。
就連裝病中的皇甫錦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壞蛋這麼生氣。
睜開眼睛的一條亮光,也連忙閉上。
千萬別被這個壞蛋發現了。